演讲台
,外加林中歌剧院的一部分地皮和五个电影院。他也是福梅拉兄弟的老板。他很高兴认识我们,我们也很高兴认识他。图舍尔一直在转动着他手指上的一枚戒指,不过,看来这并非神仙戒指或魔法戒指,因为他转了半天也转不出什么名堂来,仅仅是他自己开了腔,讲起笑话来,而且都是我们方才听福梅拉讲过的那些,只不过他讲得更琐细,因为他嘴里金牙不如人家多。尽管如此,全桌的人都笑了,因为这是图舍尔在讲笑话。唯独我一个人板着面孔,在他大卖噱头的时候,我却做出呆板的脸部表情来杀他的风景。唉,听这阵阵突然爆发的笑声,虽说都是装出来的,却像我们进餐的那个角落里窗上的牛眼形玻璃一样,增添了愉快的气氛。图舍尔表示感谢,接着又讲了一则笑话,让人端来“金水”酒①,被笑声和“金水”酒弄得飘飘然,突然间,改变了戒指转动的方向,这一回,果真有了结果。图舍尔请我们大家去林中歌剧院,因为林中歌剧院有一小块地皮是属于他的,遗憾的是他本人去不了,因为有约会,如此等等。不过,我们却喜欢坐他的座位,那是装上软垫的包厢,小孩要是困了,还可以睡觉。他掏出银的自动铅笔,用图舍尔的笔迹写了几行字在图舍尔的名片上。他说,有了它,处处可以通行——事实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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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金水”酒,又名但泽利口酒,含金箔细末的露酒。
至于后来发生的那件事,三言两语就可以讲完:那是一个温热的夏晚,林中歌剧院坐满了外国人。尚未开演,蚊子却已经到场。待到最末一只蚊子——它总是姗姗来迟,以示潇洒——嗜血成性地发出警报声宣告来临时的科学客观世界相对。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直接经验的世界。认,才真正启幕。演的是《漂泊的荷兰人》①。从和这个林中歌剧院同名的森林里驶出一艘船来,说它是海盗的,还不如说是绿林好汉的。水手们开始对着树木歌唱。我在图舍尔的软垫椅上睡着了。当我醒来时,水手们还在唱,也许换了一批水手在唱:舵工呀,留神哪……但是,奥斯卡又睡着了,在昏昏沉沉中为他妈妈而高兴,因为她对荷兰人深表同情,好似自己也在海上航行,一呼一吸都符合瓦格纳的真正精神。她没有察觉,马策拉特和她的扬都用手捂着脸在打呼喀,声音像在锯粗细不同的树干。我也一次又一次地从瓦格纳的手指间溜走。末了,奥斯卡终于醒来,因为这时在林地正中央,孤单单地站着一个女人在喊叫。这个黄头发的女人之所以喊叫,是因为一个照明员,可能是那个小福梅拉用一架聚光灯照着她,调戏她。“不!”她喊道,“我痛苦哟!”接着又是一声,“谁使我痛苦?”可是,那个使她痛苦的福梅拉却不把聚光灯转向别处。这个孤单单的女人(后来妈妈把她叫做女高音),由喊叫变为呜咽,时而喷出银光闪闪的唾沫。这声声呜咽虽然使得索波特森林中树上的叶子过早地枯萎,但对福梅拉的聚光灯却不起任何作用。她的声音虽有天赋,但无实效。这时,奥斯卡不得不挺身而出,对准那没有教养的光源,送去一声音高比蚊子的嗡嗡声还低的、有远程效果的喊声,使那盏聚光灯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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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漂泊的荷兰人》,理查德·瓦格纳的歌剧。写一个荷兰船长被罚永远在海上航行,除非他每隔数年上陆一次时能得到爱情,才能解脱。下文的“女高音”指剧中女主角、爱上荷兰船长的苏塔。
结果,造成了短路,林中顿时漆黑一片,爆出的火花使森林起火,虽被扑灭安丰场(今江苏东台)人。出身盐户,早年为灶叮自修典,却引起了一场混乱。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在乱作一团的人群中,我不仅丢了妈妈和那两个被人粗暴地摇醒的男人,连我的鼓也给丢了。
这是我第三次同剧院打交道。回家后,妈妈便把瓦格纳歌剧里的歌配上简单的伴奏,在钢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