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指挥埃山交响乐团录制的quot;卓绝艺术quot;。于是我出发了，弟兄们哪。

    白天与黑夜大不相同。黑夜是我、我的哥们和所有其他纳查奇的天下，老年中产阶级则躲在家里痴迷于傻乎乎的全球转播，但白天是老人们的好时光，况且白天的警察、条子总是显得格外多，我在街角处坐公共汽车，到市心站下车，再往回走到泰勒广场，我曾光顾无数次的唱片店就在那里。店名傻乎乎的，叫quot;旋律quot;，但地方不错，新唱片一般进得很快。我进入店堂，里面的顾客只有两个小妞，一边吮吸棒冰（注意，如今是隆冬），一边在乱翻新到的流行唱片--quot;约翰尼烧光quot;、quot;史大希·克洛quot;、quot;调音师quot;、quot;与爱德和伊德·莫洛托夫一起静静躺一会儿quot;之类的垃圾货。这两个小妞的年龄不可能超过十岁，好像跟我一样，显然也已决定上午不走进那学问高墙内。可以看出，她们早将自己看做大姑娘了，因为一看见你们的quot;忠诚叙述者quot;，她们便扭动着屁股，而且胸脯是垫高的，嘴唇上滥施口红，我走近柜台，彬彬有礼地微笑着与里面的老安迪打招呼，他自己始终礼貌待人，乐于助人，真正的好人，就是已经谢顶，而且精瘦精瘦的。他说：

    quot;啊哈，我了解你的需求。好消息，好消息。已经到货了。quot;他举起乐队指挥般的大手，打着拍子去取。两个小妞开始咯咯笑，毕竟年纪还小嘛，我瞪了她们一眼。安迪很快回来了，手里挥动着《第九交响曲》亮闪闪的白色大封套，嗨，上面还印着贝多芬本人那犹如遭到雷击般的浓眉凝结的面孔，quot;拿去，quot;安迪说。quot;要试放一下吗？quot;但我情愿回家用自己的音响放，闭起门来独自听，真是小气鬼，我摸出钱来付账，一个小妞说：

    quot;你买了谁的？大哥。什么大，只买什么？quot;这些小姑娘说话方式很特别。quot;天堂十七流派？卢克·斯特恩？高格尔·果戈理？quot;两人都笑了，身体摆动，屁股扭捏。突然我有了计策，内心骤然一阵痛苦和狂喜，差一点令我跌倒，近十秒钟透不过气来，弟兄们哪。我回过气之后，就亮出刚刚清洁的牙齿说：

    quot;小妹妹，你们家里有什么机器，可以放出模糊颤音吗？quot;因为我看出她们所买的唱片是青少年流行歌曲。quot;我看只有小型便携机吧，就像野炊时带的。quot;她们听了便把下唇伸出。quot;跟叔叔来吧，quot;我说，quot;听点正宗的。听听天使小号和魔鬼长号。请赏光。quot;我鞠躬行礼，她们又咯咯笑，一个说：

    quot;哟，我们肚子饿了。哟，我们很会吃的。quot;另一个说：quot;对，她说的对，一点没错。quot;我就说：

    quot;叔叔请客。什么地方你们说吧。quot;

    于是，她们果真把自己当成美食家，真是天可怜见，她们以贵妇人的口吻历数了豪华的里兹饭店、布里斯托酒家、希尔顿饭店和意大利式玉蜀黍酒家。但我加以否定，说quot;还是跟着叔叔走吧quot;，就带她们来到拐角处的意大利面馆，让她们天真无邪的小口饱餐面条、香肠、奶油松饼、香蕉船冰淇淋、热巧克力酱，直到我腻烦为止。弟兄们哪，我的中饭很简朴，只吃了一片冷火腿和一些令人龇牙咧嘴的墨西哥辣肉羹①。这两个小妞虽然不是姐妹，却很相像，她们想法相同，或者同样没有想法，头发颜色也一样，都染成麦秆黄。好啊，她们今天会真正长大的。今天我要玩它整整一天，午饭后不去上学，但教育肯定要搞，亚历克斯做老师。她们说，她们的名字叫玛蒂和索妮达，疯癫癫的，穿着显出幼稚的时髦。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