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张声势、弥补不足的，不管怎样，看到红血血在红灯下流出来，我感到肚子里的欢乐又升腾起来了。我说：

    quot;把他交给我吧，先走吧，现在让我来对付他，弟兄们。quot;犹大大个说：

    quot;对，对，小伙子们，那样公平，来打吧，亚历克死①。quot;他们都站开了，让我在朦胧中揍这个囚犯。我穿着靴子，没有系鞋带；蹦来跳去的，把他全身打遍了，然后一个扫堂腿，他噗通倒地。我对准他的格利佛狠狠踢一脚，他噢噢一阵，好像哼哼卿卿地昏睡过去了。quot;大夫quot;说：①此人发音不准。

    quot;很好，我想这样教训就够了，quot;他眯眼看着倒在地上那被揍扁的老头。quot;让他梦见在将来做个好孩子吧。quot;于是，我们都爬回到自己的铺位，此刻已经累坏了，弟兄们哪，我所梦见的是，身处某个偌大的乐团当中，人数成百上千，指挥像是贝多芬和韩德尔的混合，看上去又聋又哑，十分厌世的样子，我位于管乐器部，但所演奏的却是白里透红的巴松管，．由血肉铸成，从我的躯体上生长出来，正好在肚皮中间部位；吹已松管的时候，我憋不住哈哈哈大笑，因为它在挠痒痒。贝多芬/韩德尔见状十分不安，气愤不已，他来到我的面前，对着耳朵尖叫，我就浑身大汗地醒来了。其实，响声来自监狱电铃，吱吱吱、吱吱吱地响。那是冬日的早晨，我的眼睛尽是眼屎，睁开眼睛，看见整个场所电灯通明，就感到刺痛。我朝下面一看，发现新囚犯躺在地上，鲜血淋漓，伤痕累累，依然昏迷不醒。我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禁不住笑了笑。

    我下了铺位，赤脚踢蹬他时，却有一种冷冰冰硬邦邦的感觉，于是我走到quot;大夫quot;的铺位摇醒他，他在早上总是醒得很晚。可他这次迅速下床来了，其他人也闻风而动，只有quot;城墙quot;还睡得死死的。quot;真不幸，quot;quot;大夫quot;说。quot;心脏病发作，肯定没错的。quot;然后他环视我们一圈说：quot;你们真的不该那样狠打的，十分失策的。quot;乔约翰说：

    quot;得了得了，大夫，你对他偷拳也是不甘落后的呀。quot;犹太大个逼住我说：

    quot;亚历克死，你太性急了。那最后一脚实在太厉害了。quot;我开始为此忐忑不安，说：

    quot;谁挑起的呢？我只是最后进来的嘛，是不是？quot;我指着乔约翰说：quot;是你的主意。quot;quot;城墙quot;的鼾声响起来，我就说：quot;把那个臭杂种叫醒吧，犹大大个摁住他靠栏杆的时候，是他不断揍他嘴巴的。quot;quot;大夫quot;说：

    quot;谁也不要否认轻度攻击过此人，就算是教训他吧，但是很显然，好孩子，年轻力壮，可以说不知天高地厚吧，是你把他置于死地的。真可惜。quot;

    quot;叛徒，quot;我说。quot;叛徒加骗子，quot;可以预料，两年前的事情又要重演了：所谓的哥们把我撇下，使我落人条子的毒手。从我的眼里看，弟兄们哪，世上哪里都没有信任感可言的。乔约翰去把quot;城墙quot;叫醒，quot;城墙quot;忙不迭地赌咒，鄙人是真正凶狠毒辣的施暴者。警卫来了，警卫队长也来了，接着典狱长到了，牢房内的哥们一齐响亮地编造着，我为了杀死地上这个血肉模糊的酒囊饭袋、一钱不值的性变态狂，究竟是如何大打出手的。

    那是十分怪异的一天，弟兄们哪。死尸抬走了，全监的囚徒被迫锁闭在牢房里待命，也没有分发食物，连一杯热茶都没有。我们大家只是坐在那儿，看守或警卫在来回巡逻，不时高喊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