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既有馨香在跟前，就如点了安息香一般，即或下个臭著儿，也就不致熏人。若不如此，此地还坐得住么？quot;易紫菱听了，不觉好笑。

    第七十三回看围棋姚姝谈弈谱 观马吊孟女讲牌经

    话说易紫菱笑道：quot;这紫芝妹妹真会取笑，怪不得公主说你淘气。quot;紫芝道：quot;芷馨姐姐既喜观阵，自然也是高棋了？quot;姚芷馨道：quot;不瞒姐姐说，妹子向在外洋，除养蚕纺机之外，惟有打谱，或同蘅香姐姐下下棋。虽说会下，就只驶些，每日至少也下百十盘。quot;香云道：quot;就是随手乱丢，叫了也不能这些盘。quot;芷馨道：quot;我们这棋叫做跑棋。彼此飞忙乱赶，所以最快。quot;香云道：quot;依我说：姐姐既要下棋，到底还要慢些。谱上说的：多算胜，少算不胜。如果细细下去，自然有个好著儿；若一味图快，不但不能高，只怕越下越低。俗语说的好：快棋慢马吊，纵高也不妙。围棋犯了这个快字，最是大毛病。quot;紫琼道：quot;时常打打谱，再讲究讲究，略得几分意思，你教他快，他也不能。所以这谱是不可少的。quot;芷馨道：quot;妹子打的谱都是双飞燕、倒垂莲、镇神头、大压梁之类，再找不著小铁网在那谱上。quot;香云道：quot;倒象甚的武库有这式子，你问他怎么？quot;芷馨道：quot;妹子下棋有个毛病，最喜投个小铁网。谁知投进去，再也出不来；及至巴巴结结活一小块，那外势全都失了。去年回到家乡，时常下棋解闷，那些亲戚姐妹都知妹子这个脾气，每逢下棋，他们就大起小铁网。妹子原知投不得，无如到了那时，不因不由就投进去。因此他们替妹子取个外号，叫作小铁网。姐姐如有此谱，给妹子看看，将来回去，好去破他，quot;

    紫菱道：quot;妹子当日也时常打谱，后来因吃个大亏，如今也不打了。quot;紫芝道：quot;怎么打谱倒会吃亏呢？quot;紫菱道：quot;说起来倒也好笑：我在家乡，一日也是同亲戚姐妹下棋，下未数著，竟碰到谱上一个套子，那时妹子因这式子变著儿全都已得，不觉暗暗欢喜，以为必能取胜。下来下去，不意到了要紧关头，他却沉思半晌，忽然把谱变了，所下的著儿，都是谱上未有的；我甚觉茫然，不知怎样应法才好。一时发了慌，随便应了几著，转眼间，连前带后共总半盘，被他吃的干干净净。quot;紫芝道：quot;姐姐那时心里发慌，所下之棋，自然是个乱的。那几个臭著儿被他吃去，倒也无关紧要；我不可惜别的，只可惜起初几个好谱著儿也被他吃去，真真委屈。所以妹子常说，为人在世，总是本来面目最好。即如姐姐这盘棋，起初下时，若不弄巧闹甚么套子，就照自己平素著儿下去，想来也不致吃个罄净。就如人家做文，往往窃取陈编，攘为己有，惟恐别人看出，不免又添些自己意思，杂七杂八，强为贯串，以为掩人耳目；那知他这文就如好好一人，浑身锦绣绞罗，头上却戴的是草帽，脚上却穿的是草鞋，所以反觉其丑。如把草帽草鞋放在粗衣淡服之人身上，又何尝有甚么丑处！可见装点造作总难遮人耳目。quot;

    只见素云同井尧春走来望一望道：quot;我这紫芝妹妹话匣子要开了，有半天说哩，我们还是弹琴去罢。quot;尧春道：quot;如此甚好。但此地过于热闹，我们须找静些地方才好。quot;于是约了吕尧蓂、田舜英、孟瑶芝仍到古桐台去。适值阴若花、由秀英从海棠社走来，尧春素闻二人弹得一手好琴，携了二人一同来到古桐台。

    七个人，弹琴的弹琴，讲究指法的讲究指法，正在说笑，只见紫芝也走来。井尧春道：quot;妹妹那段草帽讲完么？quot;紫芝道：quot;话不过随嘴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