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一条木腿的海龟 —— 9
实在抱歉,可是这一切走得太远了。单靠一两颗定心九,即使是塞梯尼亚兹和你给的,药效也已经不够。我想抢在埃塞尔之前先告诉你。她说起话来有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
塔拉斯默默地从一数到十,他这样做纯粹是聊以自慰:他的决定不是冒冒失失做出的。
“给我两天时间。”
“埃塞尔明天早上就到纽约。昨天她从内罗毕给我打了个电活。我敢向你担保,她准是拳头摄得紧紧地来到这里,准备大闹一场。她会在记者面前发难放炮,这种事她可做得出来。有一次,她去找联合国一位秘书长谈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儿童问题,那位秘书长一味搪塞她,左一个‘经费不足’,右一个‘国家主权’,埃塞尔挥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给我两天时间,”塔拉斯说。“你能不能请她后天之前不要发作?”
他打电活给冷若冰霜然而办事干练的玛尔尼·奥克斯,对她说:“我要跟他谈话。事情紧急。”
“我一定把你的口信带到,”玛尔尼说。“最迟明天上午他会打电话给你。”
“事情必须在几小时内解决。”
一阵短暂的沉默。
“你现在哪里?”
“纽约阿尔贡金饭店。”
“到东五十八街去。电话里不要提姓名,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她说的是大卫·塞梯尼亚兹。
“我知道了,”塔拉斯说。“谢谢。”
他挂上了电话。尽管意识到即将发生重大事件而有些激动,可他还是象一个老天真那么开心。他安步当车,来到东五十八街的事务所。那天不太凑巧,“黑狗”列尔纳正在塞梯尼亚兹的办公室里。塔拉斯便在外间等了一会儿。这个事务所是二十六年前设立的,后来有了很大的发展和变化,办公室现在占了好几层楼面。这里要害的要害是电脑部,对它的保护比白宫还严密(这里谢绝参观)。关于电脑,塔拉斯只知道里面用复杂得可怕的一整套密码储存着王的一千五六百家公司的全部名单。他想:“或许里面还有一份详细得叫人不敢相信的履历表,上面连我何时长出第一颗智齿都记得一情二楚。”列尔纳走的时候连瞅都没朝塔拉斯瞅一眼。
“我甚至不知道你在纽约,”大卫说。他似乎火气很大,这在他身上是罕见的现象。
塔拉斯曾经问过雷伯,是否应该让塞梯尼亚兹知道麦迪逊大街有一个国际法专家班子。雷伯毫不犹豫地作了否定的回答。
“还不到时候,乔治,请不要告诉他。我对你说道,我还没有拿定主意。因此,我自己也不知道,你的计划是否会有下一步。不必让一件也许永远不会发生的事使大卫分心。”
“呆在缅因州,我老得太快了些,”塔拉斯说,同时又一次为雷伯迫使他撒谎而感到窘迫。何况,此刻他是在大卫面前撒谎,这是他最不愿意的。
电话铃响了。塞梯尼亚兹拿起话筒。他听着,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挂上了电话。
“看起来那个神秘的杰思罗好象又在监视我们了,”他辛酸地说。“乔治,刚才我得到通讯,四分钟以后那边和这里有一次无线电联系。他想跟你通话。只跟你谈。”
塔垃斯搜索枯肠想找一句得体的答话,但怎么也找不出来。
“跟我来,”塞梯尼亚兹说。在他办公室的一扇普普通通的门后,安装着一架小电梯。这扇门必需用一把持殊的钥匙才能打开。他们跨进电梯。电梯从塞梯尼亚兹的办公室启动后,只能停两个地方,一处是塞梯尼亚兹办公室上面相隔两层楼的电脑部室内,另一处是大楼顶层一套公寓。那里空无一人。
“就在这里,”塞梯尼亚兹说。
他指指一个显然装有隔音设备的房间,只是满屋子尽是仪器。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