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一条木腿的海龟 —— 14
,他象芭蕾舞演员做转体动作那样转过身去,匆匆返回大厅。他进去后,警卫人员就把大门关上。
接着一切都静止下来。打破这局面的是一名新闻记者,他匆匆来到雷伯身边,说:“克赖恩罗德先生,听说你曾试图出饯购买在联大发言的时间,这是真的吗?据说你是个亿万官翁。据说——”
雷伯·米歇尔·克立姆罗德不理睬他,开始慢慢地向出口处走去。记者跟了几步,但旋即又改变主意。“说实话,朋友,”他在雷伯背后大声说,“我看你连乘公共汽车到布朗克斯(注:纽约最北边的行政区)去的车钱都没有!”
乔治·塔拉斯在流泪。
迪耶戈·哈斯两眼发直,好象中了什么催眠的魔法。
接着,他追过雷伯,向地下停车场跑。
走出穿堂之前,雷伯停步转过身去。他凝视着高高的房顶和远处的墙壁,然后把视线移到他熟悉的那些人身上。
“雷伯,跟我走吧。我去把车开来——”
“不,”他说。“我跟迪耶戈走。”
塞梯尼亚兹从后面起上来,当他和雷伯的目光交接时,蓦地楞住了一动也不动。他听见王低声吐出一个单词:毛特豪森。
然后,那个瘦长的身影不知去向。
以下摘自大卫·塞梯尼亚兹日记中的一页:
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黑狗们也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没有人给我带信来。我得不到指示。再也没有雷伯的专差到第五十八街我的办公室来过。
该做的事我都做了。我已经为我退休或死亡的那一天安排好接班的人选。所有的王臣也都这样做了。这台机器将继续润滑而有效地运转。它甚至可以继续运转若干世纪,如果人类在若干世纪内继续生存的话。
亚马逊尼亚依然存在,那是一个没有国王的王国。失去了指挥,发展规划开始显得后劲不继。
自一九八〇年五月五日以后,三年多过去了。
我时常想念他。我用尽一切办法要找到他。乔治·塔拉斯和我一起到布鲁克林去拜访那位很象夏眠·佩吉的女画家。她也没有再见到雷伯或者接到他的电话。
我们在里约热内卢的人员去查访了迪耶戈在伊帕内玛海滩的寓所。现在居住在那儿的一户人家,从来没有听说过姓克立姆罗德或哈斯的人。
乌巴尔多·罗沙这人可不好找。我长途跋涉亲自前往卡拉卡拉伊温布同他面唔。他和雅瓦都说不知道雷伯在什么地方。这两个人哀伤溢于言表,决不可能撒谎。
我也许可能大胆猜测他会跟乔治·塔拉斯一起隐遁。然而,他选择了迪耶戈,疯疯癫癫的迪耶戈,那天以后,这个阿根廷人也没有谁再见到过。
塔拉斯认为雷伯一定活着,不过乔治总是相信他愿意相信的一切。
老实说,我甚至不敢肯定他是否还活着,但愿他活着。我怎么也无法面对这样一个事实:我也许永远见不着他了。我甚至不敢去想:我与他相处这么多年,却一次也没有正视过他那双寂寞、孤独、朦胧、忧伤的灰眼睛,一次也没有对他说道,我是多么钦佩他,多么爱他。
法文原本结局
“现在,”塔拉斯说时……
……大厅里的阿诺德·巴姆已经结束了他简短的讲话。乔治·塔拉斯向前探出上半身,整个姿势表明他又添了几分紧张,眼神简直象迪耶戈·哈斯那样穷凶极恶,巴姆离开讲台时,掌声零零落落。
接着突然出现一片仿佛连空气都在震颤的寂静,虽说是从扩音器里传来的,却给人一种几乎触摸得到的感觉,就在这一片寂静中,塞梯尼亚兹看到雷伯瘦长的身影登上讲台,全身被聚光灯照亮。他额上套着绿色头箍,在无限漫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