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一样开始了，只是姑娘的父亲主动找埃斯比诺萨搭话，问他耶稣基督是不是为了拯救世人才让人杀死的。埃斯比诺萨本来是不受宗教思想束缚的自由思想者，但觉得有责任为自己念给他们听的福音辩护，回答说：

    quot;是的。为了拯救世人免堕地狱。quot;

    古特雷接着又问：

    quot;地狱是什么？quot;

    quot;地底下的场所，那里灵魂不断受到煎熬。quot;

    quot;给耶稣钉上钉子的人也能得救吗？quot;

    quot;能，quot;埃斯比诺萨回说，对自己的神学知识并无把握。

    他担心总管责问他昨夜同那姑娘干的事。午饭后，他们请他再念最后几章。

    埃斯比诺萨午睡了很久，但睡得很浅，不停的锤子声和模糊的预感一再使他惊醒。傍晚时他起身到走廊上。他仿佛自言自语地大声说：

    quot;水开始退了。要不了多久。quot;

    quot;要不了多久，quot;古特雷像回音似的学了一遍。

    三个人跟在他背后。他们在石砌地跪下，请求他祝福。接着，他们咒骂他，朝他吐唾沫，推推搡搡把他弄到后屋。姑娘直哭。埃斯比诺萨明白门外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他们把门打开时，他看到了天空。一只鸟叫了；他想：那是朱顶雀。工具棚顶不见了；他们拆下大梁，钉了一个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