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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ot;您听我讲嘛！我都讲，从头讲。我们这就去了，到那里正赶上开酒席。房子里挤满了人。有卡尔宾斯柯耶村的人，有札哈列夫斯柯耶村的人，女管家带了几个女儿也到了，还有赫鲁宾斯基一家人……quot;

    quot;得了！别列斯托夫呢？quot;

    quot;您别着急！我们这就入席了，女管家坐首席，我挨着她落座，她女儿可气坏了，我才不管哩！quot;

    quot;哎哟，纳斯嘉！你尽唠叨鸡毛蒜皮的小事，真不够味儿！quot;

    quot;您可真没耐性，小姐！等到我们从餐桌旁边站起身来……我们足足吃了三个钟头，酒席可真丰盛呀！油煎馅饼，奶冻糕，青的、红的、花花搭搭的……吃完我们起身就到花园里去捉迷藏，这时少爷来了。quot;

    quot;怎么样？说是他长得很好看，真的吗？quot;

    quot;非常好看，真可说是一个美男子哩！身量匀称，个儿高大，脸蛋绯红……quot;

    quot;真的？可我还以为，他脸色苍白哩！你觉得他怎么样？

    愁眉不展，沉静不大说话吗？quot;

    quot;您怎么啦？我出娘胎还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的角色！他居然想跟我们一起捉迷藏。quot;

    quot;跟你们一道捉迷藏！决不会！quot;

    quot;偏偏就会。您猜他还想出了什么鬼点子？抓住谁，就接吻！quot;

    quot;随你去说！纳斯嘉，你造谣！quot;

    quot;随您去说！反正我没造谣。我使劲才挣脱了他。他就这样跟我们胡闹了一整天。quot;

    quot;那么，为什么人家说他在恋爱，对谁也不瞧一眼呢？quot;

    quot;那我可不晓得了，小姐！不过，他瞧我可瞧了个够，对塔尼亚，对女管家的女儿，也一样，还有对柯尔宾斯柯耶村的巴莎也一样。真是说起来也罪过，他谁也不放过，真是个调皮鬼！quot;

    quot;这倒蛮有意思！可你听说他在家里怎么样吗？quot;

    quot;他们说，少爷倒是个好样的：心地好，又无忧无虑。就一点不好：太喜欢追女孩子了。不过，我看嘛，这也算不了什么罪过，到时候他会老实的。quot;

    quot;我也想见见他哩！quot;莉莎说，叹一口气。

    quot;那又有什么为难的？杜吉洛沃村离咱们不远，只有三俄里。您就走到那边去散散步，或者骑马去也行，你定会碰到他的。他每天清晨带枪去打猎。quot;

    quot;不行，那可不好。他还以为我要追求他哩！并且，我们两家父亲吵了架，这一来，我无论如何不能跟他结识……哦，有了！纳斯嘉！你猜怎么着？我可以打扮成农家姑娘！quot;

    quot;那敢情好！你可以穿一身厚厚的褂子，套一件长长的马甲，放胆走到杜吉洛沃村去。我包管列别斯托夫不会饶了你。quot;

    quot;我本地土话说得也挺好。哎哟！纳斯嘉，我的好纳斯嘉！这个主意真棒！quot;莉莎便躺下睡觉，心里盘算马上动手实现那快活的计谋。

    第二天她就着手执行自己的计划，打发人去市场买回粗麻布、蓝棉布和铜钮扣，纳斯嘉做帮手，裁好一身长褂子、一件长马甲，叫所有使女都来缝纫，到傍晚便一切准备停当。莉莎穿上新装，站在穿衣大镜前暗自思量，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可爱。她反复操练自己要扮演的角色，走上前深深一鞠躬，然后频频摇头，活象一只泥塑的小猫，再用农民的土腔土调说几句话，笑一笑，拿衣袖遮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