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做朋友，quot;她郑重其事地说，quot;那么，请您放老实点。quot;

    quot;是谁教你这么伶牙俐齿的？quot;亚历克赛哈哈大笑，quot;莫不是我的朋友、你小姐的侍女纳斯琴嘉教你的吗？文化却原来是这么传播的！quot;

    莉莎觉得，她已经超过了她应扮演的角色，便立即改过来。

    quot;看你想到哪里去了？quot;她说，quot;难道我从来没有去过老爷的宅子吗？你别吃惊：我什么都见过，什么都听过。不过嘛！quot;她接着说：quot;尽跟你唠叨，忘了采蘑菇了。好了！少爷，你走那边，我走这边，请你原谅……quot;

    莉莎想走开去，亚历克赛抓住她的手。

    quot;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小心肝？quot;

    quot;我叫阿库琳娜，quot;莉莎回答，手指头使劲从他手里挣脱出来，quot;放我走，少爷！我该回家了。quot;

    quot;哦？我的好朋友阿库琳娜！我一定要去找你爸爸铁匠华西里，到你家去做客。quot;

    quot;你怎么啦？quot;莉莎慌忙挡驾，quot;别去！看在基督的分上，千万别去！万一家里知道了我一个人在林子里跟你少爷说过话，那我就会遭殃了！我父亲铁匠华西里不把我打死才怪！quot;

    quot;可我一定得跟你再见面。quot;

    quot;好吧！我抽空再来采蘑菇。quot;

    quot;什么时候？quot;

    quot;明天也行。quot;

    quot;亲爱的阿库琳娜，我真想吻你一下，可我不敢。那么明天，就在这个时候，是不是？quot;

    quot;是，是。quot;

    quot;你该不会骗我吧？quot;

    quot;不会的。quot;

    quot;那你发个誓。quot;

    quot;好吧！我凭神圣的礼拜五发誓，我一定来。quot;

    一对年轻人分手了。莉莎走出林子，穿过田野，溜进花园，慌慌张张跑进了牲口棚，纳斯嘉正在那儿等她。在那里，她换了衣裳，漫不经心地回答那性急的使女的问题，随后便到客厅去了。客厅里餐桌已经摆好，早餐已经开上来了。密斯冉克逊扑过了粉，腰束得象只高脚杯，正拿刀子把夹肉面包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父亲表扬女儿起得早散步好。

    quot;没有什么比天亮就起床更有益于健康的事情了。quot;他说。

    接着他便举出几个长寿的例子，那是从英国杂志上读来的。他说，凡是活了一百岁的人都不喝酒并且无论冬夏一天亮就起床。莉莎没有听他说。她思想开了小差，想起了今晨相会的一切情景，想起阿库琳娜跟年轻猎人的整个谈话过程，良心开始折磨她了。她徒然想说服自己：他们的谈话并非有失体统，这次顽皮行为决不会带来任何恶果，可是良心胜过理智，冒出来说话了。她答应明天再去，这件事尤其使她心里不安。她本可以完全不信守自己庄严的誓言。不过，亚历克赛如果等她不到，会到村子里来找铁匠华西里的女儿——那个真正的阿库琳娜，胖乎乎的麻子姑娘，那样一来，就会识破她轻浮的诡计。想到这里，莉莎害怕了，她只得下决心，明天早上再扮阿库琳娜到林子里去。

    从亚历克赛方面看，他真如获至宝，整日价想着那新相识的姑娘，夜里睡了，那个黑黑的美人儿的倩影也追随在他的左右。天刚亮，他就穿好了衣服。来不及给猎枪上好子弹，他就到了田野上，身旁跟着那只忠实的斯波迦，随后便飞跑到了约定的地点。他急不可耐地等了她半个钟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