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的女儿(三)
,碰碰我。quot;别犟!那又算啥呢?吐口唾沫,再吻吻那个坏……(呸!)吻他的手吧!quot;我一动也不动。普加乔夫放下手,冷笑一声,说道:quot;看起来,他少爷快活得糊涂了。搀起他来吧!quot;我被扶起来,听我自由行动。我便开始观看这出可怕的喜剧继续表演。
居民开始宣誓。他们一个接一个走上前,吻吻十字架,然后向冒充的皇帝行礼。驻防军士兵也站在那儿。连里的裁缝用他的钝剪刀给他们剪掉发辫。他们抖掉碎头发,走上前吻普加乔夫的手,他便宣布赦免他们,收留他们入伙。这些事一共做了大约三个小时。终于普加乔夫从围椅里站起身,从台阶上走下来,哥萨克头目们前呼后拥。给他牵来了一匹安上了富丽的鞍鞯的白马。两名哥萨克搀扶他上了马。他向盖拉西姆神父宣布,要到他家里去吃午饭。这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叫声。几个强盗把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拖到台阶上,她披头散发,一身剥得精光。有个暴徒已经把她的马甲穿在自己的身上了。其他几个抬的抬箱子,拿的拿棉被,还有衣服、碗盏以及一切日用杂物都被劫走。quot;各位老总!quot;可怜的老太太喊道,quot;让我灵魂安息吧!亲爱的老爷子!领我到伊凡·库兹米奇那儿去吧!quot;忽然她抬头一望,只见她老伴已经吊在半空。quot;吸血鬼!quot;她狂怒地大叫,quot;你们竟敢这样对待他!我的亲人,伊凡·库兹米奇!你这个勇敢的士兵的首领,普鲁士的军刀不敢碰你,土耳其的枪弹也没有伤你,你没有在光荣的搏斗中牺牲,却惨死在逃犯手里!quot;quot;别让这老妖婆再叫了!quot;普加乔夫说。一个年轻的哥萨克一刀砍在她头上。她倒在台阶上,死了。普加乔夫骑马走了,民众跟着他涌过去。
第八章 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比鞑靼人还要坏。
谚语
广场空了。我还站在老地方,不能把思想理出个头绪来,一连串如此恐怖的印象把我的脑子搅得一蹋糊涂了。
最使我焦虑的是玛利亚·伊凡诺夫娜的情况不明。她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躲起来没有?藏身之处可靠吗?……我忧心忡忡,走进了司令的屋子里……里头一扫光。椅子、桌子、箱子被打得稀巴烂,瓷器被打得粉碎,细软被抢劫一空。我爬上了通她闺房的小楼梯。平生第一遭走进了玛利亚·伊凡诺夫娜的闺房。我看到她的床已经被强盗们翻得乱七八糟。大柜打破了,里头的东西被掏空。一盏神灯还在空空的神龛前燃着。窗框之间挂一面镜子,尚完好无缺……这间朴素的处女的深闺的主人到哪里去了呢?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子里一闪。我设想她已经落入强盗的魔掌……我的心绞得痛……我哭了,揪心地哭了,高声呼唤我心上的姑娘的名字……这时,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响动,从大柜后面走出巴拉莎,一脸惨白,浑身颤抖。
quot;唉!彼得·安德列伊奇!quot;她说,她惊恐地抬起手拍一巴掌,quot;落到这步田地,真吓死人啦!quot;
quot;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哪里去了?quot;我着急地问,quot;她怎么样了?quot;
quot;小姐还活着,quot;巴拉莎回答,quot;她躲在阿库琳娜·潘菲诺夫娜家里。quot;
quot;在神父太太家里!quot;我恐怖地叫了起来,quot;天呀!普加乔夫正在那儿……quot;
我冲出房间,转眼到了街上,慌忙朝神父家飞跑,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那边传来吆喝声、笑声和歌声……普加乔夫跟他的同伙正在饮酒作乐。巴拉莎尾随着我也跑来了。我打发她悄悄地请阿库琳娜·潘菲洛夫娜出来一下。过了一分钟,神父太太就到了门厅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