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有岗哨。少爷！quot;车夫回答，竭力勒住狂奔的马。果然，我看见了鹿砦和一个手持木棍的哨兵。那农民走进前来，摘下帽子，问我要通行证。

    quot;这是什么意思？quot;我问他，quot;要这鹿砦干吗？你放哨看守谁？quot;

    quot;小伙子！我们造反了。quot;他回答，抬手搔头皮。

    quot;你们的东家在哪里？quot;我胆战心惊地问。

    quot;东家嘛，在哪里？quot;那汉子接口说，quot;俺东家在谷仓里。quot;

    quot;怎么会在谷仓里？quot;

    quot;因为村里的头人安德留沙下了命令，给他们带上脚镣，还要押送他们去见皇帝老子哩！quot;

    quot;我的上帝！把鹿砦搬开，傻瓜！干吗你不动手？quot;

    这看守迟疑着。我跳下马车，给他就是一记耳光（恕我无罪！）自己动手推开鹿砦。那农民呆头呆脑看着我，糊涂了。我再坐上车，吩咐向主人的房子开去。谷仓就在院子里。上了锁的谷仓门口也站着两个手持木棍的农民。马车直开到他们面前停下。我跳下车，直奔他们。quot;打开门！quot;我命令他们。大概，我的样子很吓人，他们扔下木棍，逃开了。我想撬开锁，打烂门，但门是橡木做的，而一把大锁又撬不开，这当口，一个体态匀称的年轻农民从仆人的侧屋里走将出来，不可一世的样子，问我怎么胆敢在这里胡闹。

    quot;头人安德留沙在哪里？quot;我向他叫喊，quot;把他叫来！quot;

    quot;我本人就是安德列·阿方纳西耶维奇，可不是什么安德留沙。quot;他回答，倨傲地两手叉腰，quot;你要干什么？quot;

    我没回答，一把揪住他衣领，拖他到谷仓门口，勒令他开门。头人本想抗拒，但严父般的惩罚起了作用。他掏出钥匙，开了仓门。我跨过门槛冲了进去。里面昏黑，只有仓顶上狭小的天窗透进一道微光。昏暗中我看见了母亲和父亲。他们双手被捆绑，钉了脚镣。两老惊诧地看着我——三年从军的生活大大改变了我的模样，他们竟认不出来了。母亲叹一口气，眼泪直涌。

    突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甜蜜的声音。quot;彼得·安德列伊奇！是您吗？quot;我愣住了……回过头一看，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在另一个角落里，也被捆绑了。

    父亲默然望着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脸上显出兴高采烈的神色。我急忙抽出军刀割断捆绑他们的绳索。

    quot;你好！彼得鲁沙！quot;父亲说，紧紧拥抱我，quot;上帝保佑，可把你盼到了！quot;

    quot;彼得鲁沙！我的好孩子！quot;母亲说，quot;上帝果真把你派来了！你好吗？quot;

    我得赶忙把他们带出去。但是，走到门边，我发觉门又锁上了。quot;安德留沙！quot;我大叫，quot;开门！quot;quot;怎么啦？quot;头人在外面回答，quot;你自己也坐坐吧！看你还敢不敢胡闹，还敢不敢揪皇上的官员的衣领，看老子回头来收拾你！quot;

    我开始察看谷仓，想找个办法逃出去。

    quot;别白费劲了。quot;父亲对我说，quot;我管理家务，可决不会让盗贼能够挖得了窟窿进进出出的。quot;

    母亲因我的出现而高兴了一阵子，这时又重新陷入绝望，因为眼见得我也要跟全家一道去死了。但我跟两老以及玛利亚·伊凡诺夫娜在一起，却更加镇定了。我身上带了一把军刀和两枝手枪，我能够在围困之中坚持下去。格里尼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