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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张茂萱的案子给“挂”了起来
存在的必要?”

    胡缚理哑口无言——他知道,由于自己一时的疏忽大意,不慎被孙辽纲抓住了把柄。而这个把柄,足以给他比尔·胡缚理定个死罪。

    “洋和尚,你给老子放规矩点,再敢胆大妄为,老子要你的命!”

    孙辽纲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突然间,他挥枪大吼一声:“闪开!”胡缚理、文乃尔无可奈何,只得闪身往一边退去。众多绿营兵咋咋呼呼地叫唤着冲进了教堂大门……

    一时间,北教堂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从钟楼到灶房,从经堂到卧室直至厕所、花圃,绿营兵翻遍了北教堂的每一个角落。“你们,你们全是混蛋!上帝绝不会饶恕你们!”比尔·胡缚理主教气急败坏,却又把孙辽纲及其部下无可奈何。

    “姓胡的,今天老子给你把话说清楚!”孙辽纲边说边将手中那残余的火把,斜斜地推举到比尔·胡缚理跟前。火光中,孙辽纲和胡缚理的五官都时明时暗,难以琢磨,“从今以后——你们这些洋和尚,少管老子大清国的事情。要是不听招呼,姓胡的,你到时别怪老子大清国过分!”

    孙辽纲说罢,便“噗”地一声,将手中那残余的火把扔到了胡缚理脚边,孙辽纲响亮地拍了拍手,转身扬长而去。

    虽说巧妙发力,借助孙辽纲整治了胡缚理和钟老板,但钟老板拒付的那一千两银子酬金还是令张茂萱、冷超儒心欠欠的。他们觉得,如此兴师动众也没把银子整到手,终究是美中不足。冷超儒思虑再三,终于想出了打官司这个路子。

    “心培,衙门上下都是我们的人,说到打官司,你我不是轻车熟路么?”

    “对呀,‘钱官司,纸道场’,看他钟老板拿得出好多银子去塞那些狗屁眼!”

    张茂萱仿佛看见大堂上如狼似虎的衙役,一齐举起“杀威棒”,将那钟老板打得连声求饶。于是,这年二月下旬——即苗族义军与黄号军攻占贵筑县扎佐巡检,威胁贵阳的时候,钟老板被张茂萱告上了公堂。

    眼睛高度近视的贵筑知县洪承炬,年纪已有六十开外。不知何故,他身上那套官袍总是皱巴巴的,时常散发着一股馊臭的气息。

    一副歪斜的、破旧不堪的老花镜,悬吊吊地分架于鼻梁两边。进出衙门间,洪承炬爱佝偻着身子、低垂着脑袋,双手则不停地四处摸索。正如他那委琐的外表一样,洪承炬向来不善钻营,拙于官场上下的各种应酬。因此,这老头尽管已年近古稀,却还是个小小的七品知县。

    不过,在办案方面,洪承炬却有着非常扎实的功力。例如张茂萱这个案子,他只是将那状子粗略地瞟了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绽。

    “张先生真会取笑。这桩案件,本官不好定夺啊!”洪承炬说着,双手把状子递还给了张茂萱。张茂萱的眼神中间,立刻流露出几分压抑不住的失落感。

    他拿着状子,歪着脑袋冷冷发问道:“洪大老爷,这有哪样不好定夺的呢?”

    老头字斟句酌道:“张先生从幕多年,想必对大清律例十分熟悉,对涉及各类案件的条条款款更是了然于胸。今日,在张先生面前,本官哪敢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张茂萱很不高兴:“那些事情,在下一概不清楚。我今天来衙门,是专门向你们官家老爷讨取公道的。坐堂审案,这可是你洪大老爷的本务!”说到这里,他见洪承炬没有应答,便缓缓摇头道,“哪样叫大清律例,哪样叫条条款款。我不懂!”

    “真的不懂?”

    “真的不懂!”

    老头微笑道:“张先生从幕多年,怎会不熟悉律例?依照大清律例,凡争执金额在银子一千两以上的案件,当事人若要起诉,小小县衙是无权受理的。这份状子,张先生宜直接向知府衙门投递。”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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