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民的欢乐,平民的特许便须受到限制和羞辱,并被严厉所威吓。平民没有武器可以使他们的笑变得高雅,除非他们将它视为对抗严肃的工具。而严肃却是精神的牧羊人,带引他们走向永恒的生命,将他们由美食和色欲中拯救出来。可是如果有一天,某个人引用亚里斯多德的文句,因此像个哲学家般发言,将笑的武器提升到奥妙武器的情况,假如坚信的修辞被嘲弄的修辞所取代,假如长期逐渐建立的赎罪形象突然被破坏殆尽——哦,到了那一天就连你,威廉,还有你的一切知识,也会被扫荡一空的!”
“为什么?我会配合别人的机智。那总比有贝尔纳德·古伊的火及炽铁,屈辱多尔西诺的火及炽铁的世界要好多了。”
“到那时,你自己也会陷入魔鬼的阴谋中。你会在哈米吉多顿善恶的决战场上,为另一方奋战。但是到了那一天,教会已又一次在这场冲突中立下规则。冒渎并不使我们惊恐,因为即使在上帝的诅咒中,我们仍认得耶和华的形象,诅咒反叛的天使。我们不怕假借改革之名杀死牧师的暴力,因为那就是想要毁灭以色列人的同一股暴力。我们不怕多纳蒂斯特信徒的严厉,西肯塞利昂信徒疯狂的自杀,波葛米尔斯信徒的情欲,阿尔比根西斯信徒骄傲的纯洁,自笞派苦修者对血的需求,自由精神兄弟会邪恶的疯狂。我们了解他们,也知道他们罪恶的根,那也是我们圣洁的根。我们不怕,而且,最主要的,我们知道如何摧毁他们——知道如何让他们自毁,傲慢地达到死亡意愿的极点。事实上,我要说他们的存在对我们而言是珍贵的,那铭刻在上帝的计划中,因为他们的罪促进了我们的道德,他们的咒逐鼓舞了我们赞颂的曲调,他们毫无纪律的忏悔使我们的牺牲有了规则,他们的不虔诚使我们的虔敬闪耀。正如黑暗的王子是必要的,有了他的叛变,上帝的荣耀才更炫目,所有希望的开始及结束。但假如有一天——平民也不再例外,学者更潜心钻研,奉献于《圣经》不毁的证言——嘲讽的技巧被大家接受了,而且似乎高贵、自由,不再机械化。假如有一天某个人可以说(也听别人说):‘神下凡化生为基督的说法令我发笑。’我们便没有武器可以对抗那冒渎了,因为那会召来肉体的黑暗力量!”
“巴格达的政治家莱克尔加斯,特别下令建了一座令人发笑的雕像。”
“你是在克劳里梯安的论述中读到这一则轶事的,那本书只是想赦免不虔诚的罪恶,内容是关于一个医生以让病人发笑的方法治好了病人的病。假如一个人大限已到,又有什么必要医治他呢?”
“我不相信那医生治疗了他,他只是教病人在病痛时发笑。”
“病情是不能被驱逐的,只能被摧毁。”
“病人的躯体也连带被毁?”
“必要的话。” ※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你真是个魔鬼。”威廉忍不住说道。
佐治似乎不明白。假如他看得见,我要说他会以困惑的目光瞪视他的对手。
“我?”他说。
“是的。他们骗了你。魔鬼并不是物质的王子,魔鬼是精神的傲慢,没有微笑的信仰,从未感到任何疑惑的真理。魔鬼是冷酷的,因为他知道他要到哪里去,在行动中,他总会回到他的来处。你是魔鬼,也像魔鬼一样生活在黑暗中。假如你想说服我,那你失败了。我恨你,佐治,假如我能,我要让你赤身露体,屁股上插着羽毛,脸涂得像个变戏法的小丑,然后带你下楼去,穿过庭院,让所有的僧侣都嘲笑你,再也不觉得害怕。我要在你全身涂上蜜,让你滚过一堆羽毛,再用绳子牵着你到集市去,对所有的人说:他正在对你们宣告真理,并告诉你们真理有死亡的味道,你们不要相信他的话,只要相信他的严酷。现在我告诉你,在无限可能事物的漩涡中,上帝也允许你想象一个世界,在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