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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如果他肚子痛,我是唯一能使他平静下来的人。我给他买了一个小小的骨环和一顶涂金的小帽子。他总是受到某个人的毒眼,于是我就得赶快去为他求取一张符,给他怯邪。我象一只牛一样做工。你知道家里有一个婴儿要增加多少开支啊。关于这个婴儿的事情我不想说谎。我也没有为此而厌恶埃尔卡。她对我又发誓又诅咒,我没有对她感到腻烦。她有何等的力量!她只要看你一眼,就能夺去你说话的能力,还有她的演说!油嘴滑舌,出口伤人,不知怎么的还充满了魅力。我喜欢她的每一句话,纵然她的话刺得我遍体鳞伤。
晚上我带给她我亲自烤得一只白面包,还有一只黑面包以及几只罂粟面包卷。为了她,每一样能抓到手的东西我都要偷,都要扒:杏仁饼、葡萄干、杏仁、蛋糕。我希望我能得到饶恕,因我从罐子里偷了安息日的食物,那是妇女们拿到面包铺的炉灶里来烤烤热的。我还偷肉片,偷一大块布丁,一只鸡腿或鸡头,一片牛肚,凡是我能很快地夹起来的我都偷。她吃了,变得又胖又漂亮。
整个星期我都得离家住在面包房里。每逢星期五晚上,我回家来,她总要早一点借口,不是说胃痛,就是说肋痛,或者打嗝,或者头痛。你也知道这些女人的借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一段痛苦的经验。真叫人受不了。再说,她的那个小兄弟——私生子,渐渐长大了。他打得我一块块肿起来,等到我要还手打他时,她就开口了,狠狠地咒骂,使我只觉得一阵绿雾在我眼前飘荡。一天有十来次,她以离婚来威胁我。换一个人处在我的地位就要不告而别,不再回家。但是我却是忍受这种处境而一声不吭的人。一个要干点什么?肩膀是上帝造的,负担也是上帝给的。
有一天晚上,面包铺发生了一桩灾难。炉灶炸了,我们铺子里几乎起火。大家没事可干,只得回家。于是我也回家了。我想,让我尝尝不是在安息日前夜躺在床上的乐趣。我不想惊醒睡熟了的小东西,踮起脚走进屋子。到了里面,我听到的似乎不是一个人的鼾声,而是仿佛是两个人在打鼾,一种是相当微弱的鼾声,而另一种仿佛是快要宰的公牛鼾声。唉,我讨厌这种鼾声!我讨厌透了。我走到床边,事情忽然变得不妙了。埃尔卡身旁躺着一个男人模样的人。另外一个人处在我的地位就要嚷叫起来,闹声足够把全镇的人都吵醒。可是我想到了,那样会把孩子惊醒。那么,好吧,我就回到面包房去,躺在一只面包袋上。一直到早晨不曾闭眼。我直打哆嗦,好像患了痢疾。quot;我蠢驴当够了,quot;我对自己说,quot;吉姆佩尔不会终生做一个笨蛋的。即使象吉姆佩尔这样的傻瓜,他的愚蠢也是有个限度。quot;
早晨,我到拉比那里去求教。这事在镇上引起很大的骚乱。他们立刻派会堂执事去找埃尔卡。她来了,带着孩子,你猜她怎么样?她不承认这件事,什么都不承认,语气硬得象骨头和石头!quot;他精神错乱了,quot;她说:quot;我是不懂梦里的事情的,不懂见神见鬼的。quot;他们对她叫嚷,警告她,拍桌子,但是她却开她的炮:quot;这是诬告,quot;她说。
屠夫和马贩子站在她一边。屠宰场的小伙子走过来对我说:quot;我们一直在注意你,你是一个可疑的人。quot;这时候孩子把屎拉在身上。拉比的圣坛那儿有约柜,那是不准亵渎的,因此他们把埃尔卡送走了。
我问拉比说:quot;我该怎么办?quot;
quot;你得立刻跟她离婚,quot;他说。
quot;如果她不答应怎么办?quot;我问。
他说:quot;你务必和她离婚,这就是你必须做的一切。quot;
我说:quot;呃,好吧,拉比,让我考虑考虑。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