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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刘统勋舌战众大臣 潘振承万里救恩主
。潘振承说完,怔怔看着刘大人,刘统勋慢条斯理道:“要想推翻刑部的结论,必须有充分的证据,不是你说你家主子冤枉,就是冤枉。”

    潘振承如兜头淋了一桶凉水,从头凉到脚,炯炯期盼的目光霎时黯然失色:“刘大人,这几个证据还不充分吗?贡品册写的是玻璃彩球,后来草民也送来了玻璃彩球。”

    “可你们随大宗贡品进京的是地球仪,已经造成欺君辱国的严重后果。”

    “陈寿山供认勾结英夷,完全是刑供逼讯的结果。老仵作根据死者嘴里的淤血,做出内脏受损的判断。”

    “这是你的假想,本官不这么认为。本官在刑部任侍郎时,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案子,口中淤血还有两种可能,一是死者原本就有肺痨,二是死者鼻血倒入口腔。受伤会流鼻血,天气干燥、上火等原因也会流鼻血。”

    潘振承无比失望:“刘大人,这个证据也没用了?”刘统勋用麻绢擦了擦额头细细的汗珠:“本官即便同意作翻案的尝试,也不会拿出有歧义的证据。”

    潘振承复述他与图尔海在老呈祥茶园见面的情景:“图尔海以刑部爷们的名义向草民勒索四十万两银子,亲口说陈焘洋是被人陷害,是失察不慎,还是图谋不轨?全靠银子说话。”

    “你们是一对一,没第三者在场。你的话和图尔海的话,都不能作为证据。”

    潘振承感到气馁,沉默良久,悟识到刘大人确有插手推翻冤案之意,否则他不会如此用心。“刘大人,第四个证据,草民自己推翻得了。潘振承怀疑陈寿山不是自杀是他杀,没一个狱卒会按照潘振承的假设作证,那么仵作出具的‘畏罪自缢’就是铁证;第五个证据,潘振承指控图尔海派人追杀他,杀手没锁拿,潘振承就是诬陷图尔海。”

    “是该这样,想推翻对方的结论,就得站对方的立场百般挑剔。”

    “刘大人,许多证据可以重新查实,比如多请几个高明的仵作验尸;分开来询问狱吏狱卒,叫他们复述陈寿山受审供认、签字画押的全过程。”

    “彻查定能水落石出,但彻查需要时间。而陈焘洋,随时都可能掉脑袋,我们只能利用已有的证据。”刘统勋这话,等于表明了他的态度,潘振承心中重新燃起希望,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呈递给刘统勋:“刘大人,这是草民交验玻璃彩球时,图尔海写的收据。”

    “你还想证明贡品确实拿错了?”

    “不光是这点,草民估计,图尔海不敢拿玻璃彩球呈献皇上,他必须坚持陈焘洋父子送来的四十四号贡品是地球仪。”

    “你的分析不乏道理,这个证据总算能用上,但远远不足以推翻刑部定论。”

    刘统勋朝侍立一旁的跟班刘小三丢眼色,刘小三高喊:“送客!”护院手搭潘振承肩膀:“请吧,我家老爷患病需要静养。”

    潘振承摔开这个护院,跑到刘统勋跟前,双臂一伸,双膝跪下,抱住刘统勋的脚哭泣道:“刘大人,您忍心看到一个忠心耿耿替皇上承办朝贡贸易的商人,蒙受不白之冤,斩首灭门吗?”

    刘统勋无可奈何道:“老夫每天都为这多冤案弄得身心憔悴,老夫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两个护院来拉潘振承,拖着潘振承走。潘振承挣扎着大叫:“刘大人,草民恭请您再听草民一句话。”

    刘统勋站住,怔怔看着潘振承黑黢黢的泪眼,绝望中隐隐折射出乞求之光。刘统勋轻声叹息道:“你们放了他,让他说。”

    护院放开潘振承,潘振承又跑到刘统勋跟前跪下:“刘大人,既然翻案的证据不足,我们可以另辟蹊径,在说理上想办法。”

    刘统勋苦笑道:“潘振承,你是幼稚,还是糊涂?断案、翻案,重的是证据,有时候毫无道理可讲。”他说完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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