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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死守律条众夷抗议 赤身裸体齐发淫威
绝后,史无前例。

    再议弛禁

    陈焘洋和潘振承躲过了责杖,但绝不轻松。

    申酉时刻,关口与夷务所,以及买办通事等回广州。海关有钱,关口有专用快蟹,桨手为穿着一色制服的关丁。夷务所及买办通事合租一条快蟹,桨手是赤膊裸胸的船夫。

    鄣振骆没留他们,他缠着陈焘洋不放,恭请明示。陈焘洋当然不会给明示,在心里骂鄣振骆死木脑筋。午时仅喝了一碗绿豆粥,肚子早饿了。鄣振骆请陈焘洋上江边酒铺,由他做东。

    “不会是鸿门宴吧?”陈焘洋问道。

    “标下不敢,标下为陈大人着想,也为标下自己着想。您看,黄埔的差事没办妥,大人和标下都不好向闵护抚交差呀。”

    黄埔共有三间酒铺,两间在村前的酱园码头,一间设在村外距外洋港约两百丈的滩地。酒铺悬空,像西南土民的吊脚楼,为的是防止涨水时淹没。

    “这间酒铺做什么人的生意?”潘振承黑黢黢的梭子眼流露出疑惑。

    这时,悲壮的歌声从港湾方向传来。开始是一艘船的水手唱,接着,所有夷船水手加入合唱,声遏行云,如泣如诉。

    “他们在举行海葬仪。”鄣振骆解释道,“恐怕死的是二班三班,若是黑夷,只有洋和尚带少许夷艄,念念经随便扔水里了事。昨天关吏看到的那个黑夷,连尸布都没裹,今早浮出水面,像一头死水牛。”

    陈焘洋没吱声,站着朝港湾方向望去,神态庄严肃穆。良久,他回过头问:“总共死了多少夷艄?”

    “两个。”

    “你怎么不肯说实话!”陈焘洋一脸愠色,两道寿眉竖了起来。

    “确实是两个……是两个浮尸。”鄣振骆支支吾吾,“一个一丝不挂的黑夷,还有一个是白夷,裹了尸布,大概石块没绑牢,浮出水面。标下听黄埔的村民说,船上的石块是用来压舱的,夷船大都空船来广州,不用石块压舱一阵大风就会刮翻。”

    “你扯这些干吗?老夫接泊的夷船不知凡几,会不知石块压舱?老夫问你,沉尸有多少?”陈焘洋显得很不耐烦,横眉竖眼瞪着鄣振骆。

    “大概有两三具吧。”鄣振骆吞吞吐吐,看一眼陈焘洋的脸色,“加上刚才那个,大概有三四个发绞肠痧的死夷。”

    “三四个?老夫看三四十个都不止。”

    “焘官,您同情他们,快明示标下弛禁呀。”

    “老夫不会上你的套!”陈焘洋鄙夷道,“我说小鄣啊,不是老夫瞧不起你,人家镶黄旗,只派十二名官兵驻守港区,太平无事。你呢,派了多少?”

    鄣振骆尴尬道:“最初派了五十名,夷艄闹事后,增援到三百多名。标下不明白,十二名旗勇如何镇守得住?”

    “善用兵者隐于形,他们……”陈焘洋顿住,“唉,老夫也不甚清楚阿努赤有何制夷高招。”

    鄣振骆指着酒铺:“陈大人,请。”

    何老板乐呵呵地招呼客人入席,共五名客人,陈焘洋、潘振承、鄣振骆、两个汛千总。两个汛千总合坐一条板凳,其他三人各坐一方。

    墙面有一块告示牌,上面写道:“谢绝鬼佬,禁售酒水。”陈焘洋指着告示牌:“谢绝鬼佬,禁售酒水。这不多此一举吗?有鄣将军镇守,番鬼是从天下掉下来,还是从土里钻出来呀?”

    鄣振骆不好意思笑笑:“正如陈大人所说,官样文章还是要做的。”

    陈焘洋愣了一下:“老夫说过此话?老夫没说过吧?”

    酒菜上桌,堂倌给客人倒酒。

    鄣振骆道:“标下是头一回遭遇红毛,果然像传说的那样,不知廉耻,见不得女人。”

    “驽弁听人说,红毛是畜牲投胎。”说话的是东圃汛的邱千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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