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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死守律条众夷抗议 赤身裸体齐发淫威
迟疑挥笔摁印。闵全笙盖上印鉴,郑重其事把委任状交给陈焘洋。陈焘洋掏出老花镜看,顿时傻眼:这哪是什么委任状,而是军令状!尤其是协制驻军,匪夷所思。

    “陈焘官,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不,老夫绝不出尔反尔,只要不坐连老夫幼子,老夫愿肝脑涂地、以死报恩!”

    闵全笙岔开话题,请陈焘洋上酒楼宵夜。陈焘洋声称要去见老母,揣着一肚的疑团离开抚署。闵全笙随后也出了抚署,独上酒楼宵夜。想想千斤重担有陈焘洋替他担着,要砍头也有人替他伸脖子,闵全笙说不出有多高兴,叫了三样热炒,一壶黄酒。正要独饮自乐,抚标中营参将鄣振骆闯了进来。

    “闵大人,军标镇标都说由你护理抚标,黄埔夷乱,标下恭请闵抚标明示。”

    看来这个护理抚标是躲不掉的,闵全笙哪懂什么军务,扬扬筷子请鄣振骆坐下,说边吃边商量。鄣振骆一身戎装,腰板挻得笔直站着,他简扼地介绍黄埔军情,门板似的身躯略微一躬:“闵抚标,标下恭请明示。”

    “你照上谕军牍办吧。”

    “闵抚标,哪道上谕,哪份军牍,请明示。”

    鄣振骆一副不屈不挠的神情,闵全笙心想咋就遇到这么个认死理的?幸亏逮住甘愿替死的陈焘洋。闵全笙道:“本护抚已经委任十三行总商陈焘洋为处理黄埔夷乱的特使,你想讨明示,他会给你。”

    “谢闵抚标。”鄣振骆躬身行礼,踩得楼板咚咚响地下楼。闵全笙叹一口气,酒菜滋味全无。

    发痧疑团

    珠江流经广州城南的一段叫省河,省河碇泊着数以千计的帆船、彩舫、疍船。晨雾弥漫,白茫茫地填满水面和江岸,分不清哪是水面哪是江岸。一只带彩棚的快蟹在浓雾中穿行,为避免和其他船只相撞,桨手一边奋力划桨,一边高声吼着号子。

    快蟹中间安放着一把竹凉椅,陈焘洋身穿淡青色的圆领绸衫坐在竹椅上。潘振承身穿皂色短袖衫,坐在船板横档上。

    “振承,昨晚听到什么没有?”

    “听胞弟振联说,黄埔夷艄闹事,就不知情况到底如何?”

    “老夫尚不清楚。街谈巷语,水分甚多,老夫不愿听,也不叫家人打听。百闻不如一见,到了黄埔,什么情况都可洞察得一清二楚。”

    陈焘洋拿“委任状”给潘振承看,简述他与闵护抚见面的情形。潘振承道:“东主,这好像是个圈套啊?他护理巡抚、关宪、抚标三职,明哲保身不出头处理,还要等你回来,一古脑把职权责任推给你。”

    陈焘洋长叹一口气,郁郁说道:“昨晚我确实过于冲动,回府后细想又有些后悔。老夫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老夫也不怕担责任,可我蹲了大狱或者落下死罪,我那尚未成年的幼子怎办?”

    “东主,情况兴许没那么严重,当然不妨想严重点。不管怎样,你都不要轻易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防夷的职责该由驻守的绿营担待,他们退缩,你千万不要冒头。”

    快蟹划到酱园码头,雾气已经散尽,白晃晃的太阳浮悬在酱园烟囱的顶端,看来又是一个燠热的睛日。酱园是个小作坊,产品远销西洋,都是西洋水手上门买去的。此时,酱园老板正坐在码头的树阴下发呆,驻军禁止夷艄下船,以后的生意还不知能不能做?

    潘振承打开衣包,取了件补袍让东主披上,然后替东主戴上青金石顶子。码头上停了数顶凉轿,酱园老板正要过来打听情况,陈焘官已经坐上凉轿上了通向黄埔汛的石板路。

    黄埔汛行辕的栅栏围上,插满迎风招展的绿旗。鄣振骆率领一班武弁在行辕外恭候,远远看到陈焘官的四人抬凉轿出现,军乐手吹起长号。

    凉轿还没走到行辕前,鄣振骆等武弁便跪下,一圈圈红顶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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