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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总督干预缺席审断 罪不可赦判处凌迟
?”

    孔义夫突然泣不成声,话语哽咽,巢大根见状急禀:“奴才代孔学台禀陈,十三行广义行东主陈焘洋手下的长随潘振承,一贯仗势欺人,无恶不作。昨日,他公然诱拐孔学台的师妹。孔学台业师区寒儒是康熙年间贡生,广东一代鸿儒,区老先生三年前已经许下他的学生与女儿的连理佳配,拟定昨日将女儿区彩珠嫁予孔学台。然而,就在孔学台行将与师妹拜堂之时,采花大盗潘振承将区彩珠劫走,乘夷船去了大吕宋。”

    策楞怒形于色:“反了反了,一个奸诈小商,竟然诱拐贡生之女、秀才之妻!还有没有王法?这事本督管定了!二位随本督回府,坐下来倾诉。”

    “策大人。”一个笔帖式附策楞耳旁细语。

    策楞对孔义夫、巢大根歉意道:“对不起二位了,方才接到急报,增城县学失火,烧死一名廪生、一名增生,还有一位业师十名童生被烧伤。此乃天大的灾祸,本督要赶去抚恤。”

    策楞说着跨上高头大马,笔帖式和戈什哈也纷纷上马。

    巢大根站在马下急道:“策大人不管孔学台的冤屈啦?”

    策楞斩钉截铁道:“要管,一定管,管到底!这样,你们上按察使衙门告。”

    巢大根见策总督态度十分诚恳,斗胆问道:“策制宪,如果巴臬司不受理呢?”

    策楞生气道:“奸商诱拐贡生爱女,强夺生员爱妻,这种事他能不管?二位尽管去,就说本督曾过问此事。”说罢,一干人策马驰骋,旋风似的消失在街尽头。

    孔义夫站着发愣,巢大根道:“孔学台,我的激将法蛮灵的吧,策大人果然过问此事。”孔义夫遗憾道:“可是,策大人有要事缠身,他叫我们上臬司衙门告。”

    巢大根听到巴臬司心里就发毛,寻思着脱身计:“孔学台,巴臬司溺爱学子有口皆碑,你尽管去,有策总督为你撑腰,你十告十准。”

    孔义夫一把拽住巢大根:“你想溜号?不行!你同我一道去!”

    严知寅不知巢大根陪孔义夫上臬司衙门告状是否妥当。他叫了一顶轿子,匆匆赶回十三行。

    严济舟坐在泰禾行书房的茶几旁,心不在焉沏茶,茶水洒了满茶几。

    严知寅匆匆而入:“老爸,孔义夫上番禺县衙状告潘振承,不过没告准。”严济舟冷笑道:“张轼衍果然有猫腻,他不得不护着陈焘洋。”

    “学政叶大人悯惜读书人,孩儿叫大根陪孔义夫上学政衙门告。”

    严济舟急道:“不行,叫大根直接出面,等于把我们卖了!”

    “不过他们还没走到学政衙门,临时改主意上总督衙门告。”严知寅把他的耳闻目睹说给父亲听。

    “这不太可能呀。”严济舟沉吟道。

    “孩儿也觉得不可思议,行武出身的策大人,一贯轻视读书人。原先在广州将军府,一些民间武师镖师都能成为策将军的座上客,从来没请过一个儒生上门。”

    “容老爸想想。”严济舟半眯着豆荚眼静默沉思,终于想起一件事。

    两广总督署由肇庆迁来广州,入驻原来的广东总督衙门。冷落多年的总督衙门热闹了起来,前来拜访的有广州的文武官员,还有民间的武林朋友。一日,广州府学有个叫唐崇的硕儒带几个家人急遑遑往总督衙门闯,给戈什哈拦住。唐崇急切道:“老朽的一只信鸽飞进了督署,策督养了只凶猛无比的恶犬,老朽惟恐恶犬伤害老朽的爱鸽。”戈什哈大骂:“哪来的酸儒,你的臭鸽就是爱鸽,我家主子的爱犬成了恶犬,滚滚滚!”唐崇跟戈什哈论理:“如何不是恶犬?你们搬来广州不到一个月,恶犬把路人都咬伤了十几个。恶犬如何这般猖狂?狗仗人势,狗仗人势!”唐崇一语双雕,那帮狗仗人势的戈什哈哪能听不出唐崇在骂他们,班头诡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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