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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桑榆暮景落叶归根 推心置腹临终托孤
手。”陈焘洋坦然笑笑:“不就是一万银票吗?你这多年为老夫赢利少说也有数十万银两。寿年呢?回家怎不来见我?”

    “寿年去看老祖了。”潘振承为寿年打掩护。

    陈焘洋吩咐陈三:“你去看寿年,让他与老祖说完话来见我。”

    寿年当然没在老祖屋里,陈三跑遍了整个陈府,终于在佣人房找到寿年,他与一个八岁的男孩趴在地上玩耍。陈三惊叫道:“哎哟,少东主,你怎和下人仔在一起斗蛐蛐?快,老爷叫你。”

    寿年躬起身:“承哥没说我什么吧?”

    陈三发现寿年神色不太对劲:“你到底做了什么?”

    寿年不再那么紧张,“他没出卖我就好,要不,我要老祖陪我一道去见阿爸。”

    寿年忐忑不安地进了厅堂,躬身行礼,抬眼看父亲没有表情的脸,把头微微垂下。陈焘洋冷冷看着儿子,突然厉声说道:“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寿年怯怯地望着父亲,陈焘洋的眼神像两道凛凛的剑光。寿年打了个寒噤,身子颤栗。他躲过父亲的严峻目光,看父亲身旁的潘振承,目光中含着乞求。

    陈焘洋叱道:“看着我!”寿年跪了下来:“老爸,孩儿再不敢了。在佛山三日,孩儿只交了一个妹子,下了一回赌馆。”

    “你还好意思说就一回?到院子去,脱光上衣!”

    寿年脱去绸衫,走到烈日暴晒、热气蒸腾的院子,跪在滚烫的麻石板上。

    潘振承哀求道:“东主,错全在晚生,饶寿年这一回吧。”

    陈焘洋说:“你是有错,你不该包庇他,护短饰过。既然你要为他求情,去陪他一道跪晒吧。”

    “谢东主。”潘振承脱去上衣,走进亮晃晃的院子里,与寿年并排跪晒。

    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太阳白得刺眼。寿年与潘振承汗水淋淋。潘振承一动不动。寿年不时用巴掌抹汗水,汗滴落在麻石板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冒出白烟。

    老祖颤颤巍巍顺着弯弯曲曲的长廊走来,后面跟着一大群男仆女佣。

    远远看到暴晒的寿年,“我的孙儿!”老祖用哭泣的声音喊着,“快起来,快起来,祖母扶你起来。”寿年固执地说:“我不起来,爹不发话,孙儿晒死也不起来!”

    “祖母的话都不听啦?”

    寿年恨恨地说:“老祖疼孙子,老爸不疼儿子。”

    “这是造哪门子孽哟!祖母和你爹说去。”老祖行了几步,停下吩咐下人道,“你们赶快给少爷打伞。”陈焘洋夫人道:“只带了一把伞,在老祖你头顶呢。”老祖气得唾沫星子飞溅:“你怎么当娘的,寿年跪晒也不带把伞?我不要伞,给我孙儿遮,快。”

    老祖推开伞,拄着拐棍朝大堂屋疾步走去。陈焘洋见老母敲打着门槛迈步进来,赶忙从椅子上起身欲下跪。

    “我不要你请安。快让寿年到阴凉处。”

    “母亲,寿年犯了大错,他到佛山办货,进妓寨下赌馆,一夜挥霍了一万两银子。”

    老祖用拐棍戳地:“是人珍贵,还是钱珍贵?”

    “都珍贵,儿记得小时候,父亲与母亲做走贩,走锐石嶙峋的山路,鞋都舍不得穿。”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现在陈家富甲一方,就不能为一万两银子虐待后辈!”

    陈焘洋万分为难:“母亲……”

    老祖怒发冲冠:“你还要说什么?我不听!你不饶恕寿年,我陪孙儿一道跪晒!”

    陈焘洋急促应道:“母亲,儿宽恕寿年。”

    院场里乱成一团。老祖牵着寿年的手,进了曲廊,心疼地给寿年擦汗。

    潘振承独自一人跪在炙热的秋日下,陈焘洋站潘振承身旁:“振承,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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