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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孔义夫排夷遭驳斥 再来夷妇棒打鸳鸯
去,我就把小贵卖了,改嫁。”

    孔义夫忽地跳起来,从茶花怀里夺过小贵,哭喊:“是我的小贵,我的小贵!”

    孔义夫回到广州老城的家,叫人把“孔府”的匾额摘掉。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茶花没什么奢求,衣食无忧,跟同村的姐妹比,她算进了天堂。她也无意跟筱香娇争宠,反而叫筱香娇好生侍奉老爷。

    孔义夫抑郁寡欢,回来后虽然和筱香娇同睡一床,却不跟筱香娇温存。每晚写文章要弄到好晚,文章老是不满意,写完了撕,撕了又写。终于有一夜,孔义夫写完文章,把毛笔一扔,放声大笑。然后急不可耐爬上床,捧着筱香娇的香腮狂吻,接着把筱香娇肚兜内裤脱净,神痴色迷欣赏白嫩的乳房和圆滑大腿。孔义夫油然吟唱道:“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筱香娇嗲声道:“官人,你的曲儿太文,让奴家为你唱一曲。”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

    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

    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孔义夫笑道:“妙!妙!妙不可言!我们来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筱香娇把孔义夫推开,“官人得告诉奴家,你这些个夜晚,在写什么?不跟奴家说实话,奴家夹紧玉腿儿,渴死你这个老乌龟。”

    孔义夫神秘兮兮道:“我在做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倘若事成,我就不是小小胥吏,而是朝廷命官。”筱香娇喜不自禁:“官人,奴家的缝儿绽开,等你的孔老二颠犯相弄呢。”

    第二天,李侍尧收到孔义夫的条陈。

    广州知府衙门胥吏孔义夫谨禀:

    卑职曾久居黄埔孤岛,亲睹夷船云集,夷人穿梭往返黄埔广州,百感交集,夜不能寐。夷者,貘之胎生也,茹毛饮血,未曾教化;男不蓄辫,女不裹脚;口吐鸟语,乖戾怪癖;不知世有孔孟,未闻四书五经。大清乃天朝上国,岂容蛮夷举朝贡之幌,行觊觎之事?且每条夷船配备数十红夷大炮,必危及大清江山社稷;蛮夷不守中土礼教,固守陋习劣俗,必坏我淳朴民风;输入奇技淫巧之物,必致民心向背,崇夷媚番。更有十三行商人,奉夷鬼为上宾,提供广厦丽舍招其入住,美酒佳肴款之。以潘振承为首之行商,与夷商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助夷为虐,是可忍,孰不可忍!呜呼,夷势猖獗,国衰民哀;夷风不肃,世风日下;夷物不除,民不聊生;夷人不逐,国将不国!卑职仰盼制宪大人上疏朝廷,恭请上谕,闭关拒夷,还我大清一方净士。

    李侍尧脸色骤青,怒不可遏骂道:“一派胡言!”把条陈撕个粉碎。

    棒打鸳鸯

    烁金流火的七月,正是朝贡期最忙碌的日子。同文行虽有六十多名伙计,同时接纳六艘洋船,进货出货,购货销货,每个伙计都忙得团团转。潘振承制订了详尽的行规,大权独揽,小权下放,让伙计依循行规各司其职。然而有些事情非得行主躬亲,比如陪关宪验牌量船,上关部办理部票,同洋商洽谈贸易。潘振承整天忙得四脚朝天,每天约亥牌时分回到潘园,彩珠备好热水侍候夫婿洗澡,稍不留神,潘振承便靠着浴盆打起呼噜来。

    这一天,潘振承独坐在办房,浏览账本契据,该签字的签字,有存疑叫经办人过来问话。忙完手头事情,头昏脑涨,吩咐仆役上茶。仆役早站在他身后,纤纤素手把茶放到他面前。潘振承端起茶碗大口地喝,恍然间觉得不对劲,放下茶碗正欲回头,听到熟悉的银铃般的笑声。

    “潘启官,你架子真大啊!我站你身后好久了,你爱理不理的,把我晾在一旁。”

    潘振承起身看馨叶,歉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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