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个叔叔会像他们所说的那样,短时间作出合理的惩罚。”
“你不跟我走?”她又说。
“跟你走?不,因为干了强盗的勾当在那边上绞刑架,因为放走你在这里被吊死,这本是一码事,至少我不必羞愧,被看作一个告密者,在公共广场上绞刑架。”
“我不让你留在这里,”她大声说,“要不然我宁愿一死;跟我来吧,什么险你也不用冒,相信我的话。我在上帝面前担保你的安全。如果我说谎,那么你就杀死我吧;我们快走吧……我的天!我听到他们唱歌!他们来了!啊!如果你不想保护我,那就马上杀死我!”
她扑到我的怀里。爱情和嫉妒越来越在我身上占了上风;我确实有杀死她的念头,我听到大厅旁边的房间有嘈杂声和人声时,将手按在猎刀上。这是凯旋的呐喊。我诅咒上天让我的敌人胜利。我把爱德梅紧紧抱在胸前;我们彼此拥抱,一动不动,直至又一声枪响表明战斗重新开始。于是我满怀激情地把她抱在我的心口上,对她说:
“你使我想起一只可怜的斑鸠,它被鹞鹰追逐,有一天扑到我的外衣里,一直钻进我的怀中。”
“你没有把它出卖给鹞鹰,是不?”爱德梅说。
“没有,真见鬼!我也不会出卖你,你是树林里最美丽的鸟儿,我不会出卖给威胁着你的凶恶的夜鸟。”
“我们怎么逃呢?”她恐惧地倾听着枪声,说道。
“很容易,”我说,“跟我来。”
我拿了一支火把,拉起翻板活门,让她跟我下到地窖去。从那里,我们来到从岩层中挖出的地道,从前,守卫的人数更多时,这地道用作自卫的重要方式;人们从与狼牙闸门相反的另一端来到田野,绕到正在交战的围攻者背后。如今,守卫莫普拉岩的人已不能分成两部分,况且,在夜晚,冒险走出城堡简直是发疯。我们毫无障碍地来到地道出口,末了,我一下发起火来,将火炬扔到地上,倚着门对瑟瑟发抖的爱德梅说:
“你不属于我,你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我们待在黑暗中,战斗的响声已传不到我们这里。他们到这里抓住我们之前,我们有千百次逃跑的时间。一切都在鼓励我,爱德梅只能任凭我摆布。待她看到她的姿色的诱惑已对我起不了作用,无法使我激动不已,她便不再哀求我,在黑暗中倒退几步。“你打开门,”她对我说,“你先出去,否则我就自尽;因为我拿到了你的猎刀,你把它忘在翻板活门边上了,你要是想回到你的叔叔们那里,就不得不踩到我的血泊里。”
她的嗓音充满毅力,使我十分惶恐。
“将这把刀还给我,”我对她说,“否则我要冒一切危险夺过来。”
“你以为我怕死?”她平静地说。“我在那边拿到了这把刀,就不会在你面前受辱。”
“真倒霉!”我叫道,“您欺骗了我,您不爱我!您走吧,我看不起您,我不跟您走。”
我一面说,一面打开了门。
“您不走,我也不想走,”她说,“您不希望我们逃走时我是清清白白的。我们俩谁更豪爽?”
“您疯了,”我对她说,“您欺骗了我,您耍弄我很有手腕。不过,您不起誓,您成为我的情人之前,不能与少将或别人结婚,那就别想从这儿出去。”
“您的情人?”她说,“您居然这么想?难道您就不能收敛您的无礼,至少说您的妻子?”
“我的几个叔叔处在我的地位,就会这样说,因为他们只关心您的嫁妆。我呢,我什么也不想,只歆羡您的美色。您发誓,您将先属于我,然后您才是自由的;我这样发誓:如果我嫉妒得太厉害,无法忍受下去,大丈夫说话算数,我会开枪自杀。”
爱德梅说:“我发誓属于您之前,不属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