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面有机可乘;而你这个鲁莽汉,把事情看得太认真,既不征求我的意见,又不等待有利的时机,就将一件本来需要仔细斟酌、反复酝酿的事付诸实施了。”
“‘有利的时机,你真是胆小如鼠!我到哪儿去找有利的时机?方便的机会引起偷盗。我发现自己意外地被猎队围在树林中间;我躲进可恶的加佐塔楼,看见那一对年轻的情侣过来,偷听到一场真要把人笑死的谈话,贝尔纳哭哭啼啼,那姑娘自命不凡;贝尔纳像傻瓜似地走开了,没有表现出男子汉的气魄。我在身上找到——天知道怎么搞的——一支装了子弹的、干坏事的手枪。啪!……’
“‘住嘴,野兽!’另一个惊恐万状,‘这样的事适合在小酒馆里讲吗?别随口乱说,不幸的人!否则我永远不再见你。’
“‘可我去加尔默罗会隐修院打铃叫门,亲爱的兄弟,你还得跟我见面。’
“‘你不能来,否则我就揭发你。’
“‘你才不会揭发我呢,我太了解你的底细了。’
“‘我不怕你。我已证明悔过自新;我已赎罪了。’
“‘伪君子!’
“‘得啦,住嘴,不通情理的人!’另一个说;‘我得走了,这儿是给你的钱。’
“‘就这些?’
“‘你指望一个出家人给你什么?你以为我发了财?’
“‘你那些加尔默罗会修士正是这样;你可以随意利用他们。’
“‘我能多给你一些,可不愿这样做。一旦你有几个路易,就会去喝得烂醉,引起乱子,露出马脚。’
“‘可你要我离开此地一段时间,我用什么作路费呢?’
“‘我不是已经给过你三次路费了吗?每次你走到省界第一家坏名声的场所,把钱喝光就回来了!在那些证人作出对你不利的证言之后,当骑警队留神警戒,贝尔纳上诉要求复审时,你的冒失行为使我厌恶。你就要被人发现了!’
“‘兄弟,注意提防的该是你;你能牵着加尔默罗会修士们的鼻子走,加尔默罗会修士们能牵着主教的鼻子走,天知道由于什么小罪过,饭后在隐修院内集体私下犯的小罪过……’”
这时,庭长打断了帕希昂斯的陈述。
“证人,”他说,“我要您遵守规程。您竟敢通过陈述这样一次谈话而污蔑一个高级神职人员的德行。”
“决没有这个意思,”帕希昂斯回答,“我告发一个坏蛋和一个凶手对高级神职人员的攻击,跟我实在毫无关系。这里每个人都知道如何看待这些话;不过,如果您希望,这方面我就不多说了。争论又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真苦修会会士想劝说假苦修会会士离去,后者却坚持留下,断言他若不在本地,一旦贝尔纳掉脑袋之后,他兄弟为了独吞遗产,就会让他立即被捕。若望给逼得忍无可忍,板起脸威胁要告发他,把他送交司法机关。
“‘算了吧!’安托万说,‘你最好别这么做,毕竟,要是贝尔纳被宣判无罪释放,遗产继承也就吹了!’
“他们俩就这样分手。真苦修会会士忧心忡忡地走开,另一个用两肘支在桌上睡着了。我从狭小的藏身处出来,动手去逮他。正在这时,骑警队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他们长期以来追捕我,要强迫我来作证。我指控那个僧侣就是谋害爱德梅的凶手,但枉费唇舌,他们不愿相信我,并说没有针对他的逮捕状。我想发动村民,他们不准我说话,把我作为逃兵似地一站接一站地押解到这儿。一周以来,我被关在单人牢房里,没有人肯听取我的申诉。我甚至无法见到贝尔纳先生的辩护律师,让他知道我在狱中;仅仅是刚才,狱卒才来通知我,必须穿上衣服到庭。我不知这一切是否符合法律手续;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凶手本来可以逮住,却让他跑了,而且将永远逸不住,如果你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