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弟,并说他们每天夜晚可以发现安托万躲在莫普拉岩,伯农的妻子瞒着丈夫把他隐藏在一个密室里。①若望?卡拉斯(1698—1762),法国新教商人。他的长子因债务缠身自杀,教会却诬陷卡拉斯为阻止其子信奉天主教而把他杀死,判处了卡拉斯车裂的极刑。后在伏尔泰等抗议下,这一冤案终于在1765年得到昭雪。
他们在严密防范下把苦修会会士押回莫普拉岩,要他揭露这个密室,捕捉黄鼠狼和鼹鼠的老手马尔卡斯尽管有搜索墙缝和屋架的天才,也从未能发现它。他们把我一起带去,万一苦修会会士反悔,态度不老实,我可以协助找到这个房间,或者认出通向它的过道。于是我又一次重见这座可憎的小城堡,以及已摇身变成苦修会会士的前强盗头子。他在我面前表现得卑躬屈膝,阿谀奉承,他把自己兄弟的生命视如草芥,对我却显出俯首帖耳的丑态,我感到恶心极了,不一会儿就要他别再跟我说话。我们在骑警队的监视下着手寻找密室。若望起初曾声称,自从城堡主塔被毁了3/4以后,他知道有个密室,却不清楚确切的位置。看到我时,他记起曾在我的卧室内被我撞见过,而他穿过墙壁逃走了。于是他只好领我们去,给我们看隐蔽的装置;这种装置的构造极其精巧,我就不津津有味地给你们描绘了。密室的门给打开以后,里面什么人也没有。然而这次远距离搜捕行动完成得既迅速又神秘,看来若望不可能有时间通知他的兄弟。城堡主塔已被骑警队团团围住,所有的出口都有人严加把守。夜色苍茫,我们一拥而人使农庄里的全体居民惊惶不安。那个佃农不明白我们在找什么,可他的妻子慌乱、焦急的神情似乎向我们保证安托万还躲在主塔内。她不够机智,我们搜完第一个密室后仍未显出放心的样子,这就使马尔卡斯想到必定还有第二个密室。苦修会会士敢情是明知不说,假装不知道?他把自己的角色演得真是十分高明,我们都受骗上当了。必须重新搜索城堡倒塌部分的每一个隐蔽的角落和曲折的地方。有一座与其他建筑物隔开的高塔似乎不能给任何人提供庇护。当年着火时楼梯被完全烧塌,找不到一把足够长的梯子可以登上塔顶,即使将这个佃农的所有梯子用绳子一把接一把地绑在一起也还短得多。塔的顶层看来保存完好,电括一间由两个枪眼照亮的房间。马尔卡斯检查了墙的厚度,推断说墙内可能有一座楼梯,就像在许多古塔楼里有时碰见的那样。然而出口在何处?说不定与某个地道相通。我们守在这儿,凶手敢从他的藏身处出来吗?尽管夜色漆黑,我们保持沉默,倘若他听到我们到来的风声,在我们处处设置岗哨的情况下,他还会冒险在野外露面吗?
“这不可能,”马尔卡斯说。“得赶紧想个办法爬上去,瞧,有法子了。”
他指着一根被烟火熏黑的大梁,在高得吓人的地方以二十尺左右的跨度把塔楼与附近建筑物的顶楼连接在一起。在这根梁的末端插入塔楼的侧墙处,有一道宽大的裂缝,由于毗邻部分崩塌而造成。马尔卡斯用目光探索时,似乎透过这道裂缝瞥见一座窄楼梯的梯级,何况塔墙的厚度也容纳得了。捕捉鼹鼠的人从来没敢造次爬到这根梁上去,倒不是由于梁的细弱或高度使他害怕,他早已习惯于这些他所谓的冒险的“横越”,而是由于梁被大火吞噬过,中间部分很细,无法知道能否承担得住一个人的体重,即使这个人像正直的中士那样既轻巧又苍白。直到那时,不曾出现任何足够紧要的理由,值得他冒生命危险去作这种试验。如今机会来了,马尔卡斯毫不犹豫。他想出这个主意时,我恰巧不在他身边,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会阻拦他的。直到马尔卡斯已经爬到大梁中间,烧毁的木头可能仅仅变成一段焦炭的地方,我才发觉他的计划。看见我忠实的朋友站在半空中,神态严肃地走向他的目标,我当时的感觉该怎么向你们描述呢?布莱罗走在他前面,泰然的程度不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