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夜钓不到鱼,也不着急,你干吗如此着急?
学生说:“老师,听说这个牧童养牛养得可好啦!”
岑纲说:“养牛的?”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五年,白河岸边的柳色绿了又黄,黄了义绿。白河岸边的孩童,已经变成一个清俊儒雅的后生。宛邑白河岸边,杨柳拂动,碧波荡漾,远近一片汪洋。一阵孩童的戏水声传来,平静的水面忽然出现波澜。哗——的一声水响,一后生从水下猛然钻出。此后生满脸满头是水,双手抱着一条大鱼,朝岸边走来。岸边,孩童夸张地喊说:“瞧,百里奚捉到一条大鱼!”
岑纲宅院门前,弟子往来如梭,纷纷给老师带来口粮或肉禽,对老师施礼后,走出舍门。待众人走后,百里奚手拎一串鱼跨进门来。岑纲直直地端详这位而日清癯、修长身材、端庄儒雅气度的青年后生。
岑纲说:“老夫不买鱼呀!你是?”
百里奚说:“不,老师,子明是来谢师恩的。”
岑纲说:“老夫何时收你为弟子了?”
百里奚说:“子明虽未举拜师礼入席,可去年秋天以来,子明朝夕聆听先生教诲,如甘霖沐浴我心,顿悟人间事理。请接纳子明为学生吧。”
岑纲惊讶地看着这个牧童,一时无言以对。
门外传来一人大声嘲弄道说:“哈哈,好一个不食周粟的仁者,也来投我师门下?再如此学下去,岂不把自己变成肉干,供人食用。”一穿着考究、身材瘦长的年轻入神态高傲,迈步跨进屋来。
岑纲怒道说:“又在混说!”
百里奚说:“这位仁兄?”
岑纲说:“此乃我弟子弦高,是郑国人。不要见怪!”
百里奚淡然一笑说:“仁兄想必也是求学而来,为何惧怕仁义二字?”
弦高说说:“我怎么惧怕仁义?分明是你不通晓时务。”
百里奚说:“那么仁兄又何苦千里迢迢来此研修礼仪。仁义,乃礼仪的核心。兄崇尚商贾,岂不南辕北辙?老师所授的兼善天下又如何可以实现!”
弦高说:“来此正是要穷仁义之核心,而取其利也!在下将来从商,累资千万,照样可成就王霸伟业。”
百里奚说:“天下只有德可服人,可以德治国然后一匡天下。还未闻巨富可成就王道霸业之理!”
略咯咯,少女的笑声打断了争论。
一女子倚门而立,与百里奚相视一笑,撂下一句说:“真是怪人!”便独自飘然而去。
弦高说:“师妹……?!”弦高不顾一一切地追出门,屋内只留下百里奚和岑纲两人。
岑纲说:“你来乡校求学,为的什么?”
百里奚说:“将来报效国家。六合诸侯,一匡天下!”
岑纲说:“什么?!”
散学之后,众学子戏耍打闹,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乡校。百里奚边走边看手中的竹简,早已经等候在门几的香霁故意让百里奚看到自己的存在。百里奚只顾低头注视竹简,沉醉于文章中,对身边的一切视而不见。香霁拦在路上,恰与百里奚相遇。惊看香霁娇恬之态,百里奚歉意一笑,赶紧收起竹简。学子的吵闹声渐远,唯独弦高侧目嫉妒地看着百里奚和香霁,目光很是怕人说:“等着瞧,我们会见个高低的!”
晨雾巾,乡校外道路旁的野花初放。马车与百里奚擦身而过时,那扇华丽的布挡子掀开了小缝隙,香霁恰与百里奚四目相对。
野花烂漫,柳阴下,香霁两袖鼓荡着青春的野风独自抚琴,歌声袅袅,抒发内心无限心事:投我以木瓜匪报也投我以木瓜匪报也报之以琼琚永以为好也报之以琼瑶永以为好也。
田间,学生都在锄地。百里奚陶醉在美妙的幻想中,停下手中的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