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高对周发生的一切感到有说不清的感觉,他总想弄明白百里奚在这场事变中的生死情况。带着各种猜测,他回到了家。
弦高说:“周发生动乱了。据说,一批大夫正在造反,拥立了一个新君。”
香霁说:“那了明岂不卷进去了?”
弦高说:“说不了!”
香霁说:“如若不是你当初让他到洛邑,如何能卷人其中?”
弦高惊诧说:“你怎么如此说,难道我是有意的。”
香霁说:“你自己清楚!你心里的几道弯,妾还不清楚,你早就想让他陷于死地。”
弦高说:“我哪里愿让我的同窗陷于周的纷争中!我也正在焦急地寻找他的下落啊!”
香霁说:“你找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刻,远在于里之外的虞国的都城却是另番景象。街市灯火阑珊,车少人稀,路两旁的店铺客栈馆行都已经早早紧闭门户。百里奚和蹇叔问讯路人。路人顺着街道指点,百里奚和蹇叔赶紧举手一揖。谢过之后,行色匆匆,径直奔宫之奇的相府。蹇叔与百里奚站立门前,轻叩之下,大门开了个缝,门官探头问了下来历,吱扭一声,又关闭大门。守门的人按照惯例,回到府内向宫之奇禀报门外的情况。
此时,宫之奇正席地坐在案几边,悠闲地看着竹简。宫之奇,是一个留着一撮胡须、身材中等、外表很奇伟、性格豪爽的大人。他热情而耿直,自幼与虞国国君是朋友,所以,深得虞国国君的器重。
门官挑灯说:“大人,门外有俩人要见大人,自称是从郅地而来。”
宫之奇说:“姓名?”
门官说:“那人不说姓名,只是说见了便知。还出口就说要你亲自前去迎接。”
宫之奇说:“噢,难道足他?来人是何等模样?”
门官说:“长者身材瘦高,行色怪异,戴高冠。另一人中等身材。”
宫之奇说:“嗯!出迎。”宫之奇起身整理衣冠,匆忙往外去迎接。
宫之奇来到大门外,借着灯光打量着门前站着的两人。眼前的蹇叔与百里奚止在谈论什么。
宫之奇说:“哈哈,原来是贵客临门呐!”
蹇叔说:“什么贵客,吃了闭门羹喽!下回若不请,俺可决不进这森森宫府。”言讫,两人哈哈一笑。
宫之奇说:“呵呵,岂有不请之理!请,快请。”
意外见到挚友前来,宫之奇忙得手足无措。
宫之奇说:“一听到禀报,我就料定是你蹇叔兄登门!”
蹇叔说:“哈哈,我可不习惯你们这官府的规矩。噢,此乃百里奚先生,字子明,原籍楚国。”
百里奚说:“寒士百里奚拜见宫大夫,请大人多多赐教!”
富之奇说:“不敢。官某素闻百里奚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此夜,宫之奇在府邸正堂设烛光花影,分宾主依次坐定。自然先是寒暄一番,三人一边叙旧一边品茶。
官之奇说:“两位,清用茶。”
蹇叔说:“请。”
宫之奇呷口茶,抬头对家人吩咐道说:“速备酒席,我要给我这二位贵客接风。”仆人说:“是。”一个身材苗条、长相标致的侍女款款而来,逐一上茶,然后悄然退下。
蹇叔说:“酒菜毋庸繁芜,小菜一碟,唯有一壶美酒足矣!”
宫之奇说:“在下早有安排。”
蹇叔说:“蹇某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官之奇说:“哈,素闻兄台生性恬淡宁静,尝自称‘云中游客’,何时变得也想到官场上凑热闹啦?”
蹇叔呷一口茶说:“哦,时下礼乐坏崩,四海之内诸侯昏聩。纵有尧舜之德、姜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