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在馆舍内,沉醉的弦高逐渐清醒。他弄不明白,欢宴怎么就变得那样冷场。清醒后的弦高从馆舍的一张卧榻上猛然坐起来,紧张地张望四周。又猛跌坐卧榻。
弦高高声说:“管家!”
马夫说:“哎,来啦!”
弦高说:“夫人呢?”马夫说:“走啦!走的时候你还在睡,如何唤你,就是唤不醒啊。你昨夜如何喝得那么醉?”
弦高说:“坏啦!我昨夜说了什么了?”旋即又好像想起什么,沮丧地跌坐在床上。
次日,酒肆内太师和弦高两人相对而坐,弦高情绪低沉。
太师说:“今日老夫是来为弦高送别的。”
弦高惊觉说:“是否有得罪之处,太师赶弦高走?”
太师说:“不,是先生要走哇!”
弦高说:“太师如何知道弦高要走呢?”
太师诡秘地说:“不只是知道先生要走,还知道先生所送的礼物也被悉数退了回来。现在这世道,人情薄啊!”
弦高说:“唉,在秦国还是老太师对弦高情深义重,弦高点滴在心头,永世不忘!”言毕,举樽一饮而尽。
太师说:“言重啦!”
弦高说:“左庶长和我是同窗,可他一点都不念及旧情!”
太师说:“左庶长已经手下留情啦,你触犯了秦国的法律啦!他有他的难处,只要你在秦国不让他亲自出面,你自己不也可搞你的生意吗?”
弦高说:“请大人明示。”
太师说:“先生来秦国,多少要员都来看你,此乃做生意的本钱啊!”
太师说:“左庶长的威与德,可让你发大财!就说当前吧,粮食可是最紧要的。”
弦高说:“来秦国就是想弄粮食,太师可否相助?”
太师说:“当然,过几日我安排你去见主管仓储的有司。”
弦高说:“谢大人!”
此时,在百里奚府邸内,百里奚正在看一份有关秦国粮食的奏报。这奏报用篆字,书写在一很厚的竹简上。仆人孙献忽然进来说:“相爷,有个老人带着他的儿子要来见你,已经来三回了。”
百里奚头也没有抬说:“哦,快让他们进来。”
老人、后生对着百里奚稽首下拜说:“哎哟,小民见过相爷。”
百里奚说:“哎,不要如此,请起,快请起。”旁边的孙献慌忙去扶两个人。
百里奚说:“坐!”于是,三入席地坐在案几边。
老人仔细看了看百里奚,说说:“相爷,你就是五羖大夫?”
百里奚说:“嗯,是我,老人家有什么事情,请讲。”
老人说:“不得了了!我家有袋库粮!可并非我们拿来的。”
百里奚说:“噢,你家有袋库粮。这库粮是从哪里来的,你慢慢讲。”
老人一五一十地讲着,百里奚皱紧了眉头说:“最近没有调用库粮,是谁在往外运呢?这可只有国君和在下才能发出调用的指令啊!”百里奚安慰说:“老人家,这库粮不是你拿的,你只是在路上拾到的,不要紧。”
老人说:“这就好,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算落地啦!”
百里奚说:“孙献,你请蹇叔和公子絷速来我府,就说有要事商议。”孙献说:“是。”
不多时,蹇叔和公子絷先后来了。
一见蹇叔,老人慌忙下拜,被蹇叔扶起。老人腰间一个东西一闪,让蹇叔眼睛为之一亮。
蹇叔说:“老人家,我们是老相识了。”
老人说:“喔,你是在山中留玉珪的那个?哎哟,是你呀!好,原物奉还。”
蹇叔说:“此珪,就归你了!”
老人说:“哎哟,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