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群臣震惊,朝堂一片混乱。
丕郑上前一揖说:“国君,不可擅杀功臣呐!”
吕甥说:“呵呵,丕大夫何以也来讲情!不是担心自己吧!你到秦国究竟替谁说话。”
丕郑说:“什么意思?郑出使秦国当然替晋国说话。”
晋惠公说:“哼,你做的好事!寡人还没有和你算账!屠岸夷。”
屠岸夷说:“臣在。”
晋惠公说:“你讲讲,丕郑大夫归来以后,就干了些什么?”
屠岸夷说:“屠某受国君器重,不能不揭穿一个危及社稷的阴谋!”
“阴谋?!”堂上一片混乱,人们惊惶地交头接耳议论。“哗哗哗”——铠甲声中,一队全副武装手执锋利长戟的宫廷侍卫进入宫内,迅速将堂下臣子全部围住,朝堂如临大敌。
屠岸夷说:“那是正月过后的一个星夜,丕郑从秦国归来,秘密在家中召集朝中十位大夫聚会。”
屠和盘托出了丕郑与十个大夫的密谋。那天在丕郑府邸,十个大夫在私下商讨如何应对晋国乱局。昏暗的灯光下,丕郑将一份草拟好的盟书展开,泪流满面地对着众人稽首说:“郑无德无能,可世受国恩,忍看夷吾祸害生灵,暴虐无道,特请诸位同僚一同盟誓,废掉夷吾,改立重耳为新君。如果诸位不能答应,那就请把老臣绑了,送给夷吾请功,也算老臣送给诸位的一个人情!”
十个大夫闹哄哄地说:“哎哟,大人道出了天下人共同心愿。快请起!”
贾华说:“我们歃血为盟。”
屠岸夷说:“这可是为了晋国的江山社稷。”
众人说:“好!”
灯光下,一个盛满清水的青铜盆子。血一滴滴,滴到清水中,迅速化开,一盆清水变得殷红。屠岸夷挽袖在帛上,挥笔写下自己名字。后边,十个大夫纷纷跟着在盟书上签字。
是夜,绛城的街道上空荡荡的,风卷黄叶,凄凉之极。街道上,正在回家的屠岸夷独自走着,逐渐放慢了脚步。他以手抵下颌沉思,踯躅不前,忽然折身往回走。
来到丕郑府邸前,他叩开了丕郑的府门。丕郑身披长衫起床,秉烛将屠岸夷迎进室内。
丕郑说:“屠兄半途而归,有何见教?”
屠岸夷说:“屠某暗自想,此事乃涉及国家命运的大事。”
丕郑说:“嗯。”
屠岸夷说:“如若我们十人中有一人将今晚的事情告发出去,搜出盟书,那岂不成为夷吾剪除异己的证据?”
丕郑说:“屠兄的意思是?”
屠岸夷说:“不如将盟书交于屠某保管,这样就只有你我知道。就是夷吾来搜,也枉然。”丕郑说:“嗯,有理。好吧,屠兄要善加保管,这可是十几个人的性命啊!”
屠岸夷一揖说:“放心吧!屠某对天盟誓……”说罢,屠岸夷将盟书揣人怀里。
晋国宫殿霎时充满了杀气,晋惠公望着众大夫,示意两个全副武装的晋国兵士上前将丕郑按住。丕郑愤怒地挣扎着。殿上,响起丕郑巨大的吼声说:“奸贼!你,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奸贼!”
晋惠公看着手中盟书在奸笑说:“盟书内有祁举、共华、贾华、骓遄、叔坚、累虎、特宫、山祈等十位。这些都是寡人器重的大夫,竟对寡人下此毒手!可惜呀,你们迟了。给寡人绑了!”
晋国官廷卫士如饿狼扑食,将丕郑等人分别架住两臂。
吕甥出列说:“哼,此番秦国邀请下臣与郗芮一同前去出使秦国,定是丕郑出卖下臣,然后由百里奚设下的陷阱,诱杀我二人!”
晋惠公说:“嗯,丕郑,你可知罪?!”
丕郑说:“为社稷、为三晋父老,郑死而无憾!”
吕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