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色媚君
打,直至将这些正直朝臣全都迫害致死。从此,黑云压城,白色恐怖,东林党人销声匿迹,大明王朝成了魏客阉党的一统天下,魏忠贤成了权倾朝野、炙手可热的九千岁。
但谁知天有不测,仅仅一年之后,即天启七年,魏客赖以生存的熹宗,仅二十三岁便一命呜乎!
政权更迭,必然会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魏、客又制造了那么多的冤狱。这些冤魂怨鬼以及像韩爌之流东林学的徒子徒孙,怎能不伺机鸣冤翻案呢?
对此,老谋深算的魏忠贤早已料到,他和客氏的辞呈,实是以退为进,看你年轻的崇祯如何反应?
崇祯皇帝虽然年轻,但却颇有城府。当魏忠贤手托着厂督的印信来递交辞呈时,崇祯皇帝依然是不愠不火、神态自若。
他望着魏忠贤上交的辞呈和印信,劝慰道:“皇兄遗嘱,朕与爱卿一起聆听,言犹在耳,怎能忘怀?爱卿不必揣摩风影,务令安心任职!”说着拿起印信交还给魏忠贤,“恕朕不允,印信当由爱卿自己掌管。”
“皇上既不允老奴辞职,老奴就只好听命收回了。”魏忠贤心中一喜,连忙接过印信,然后目视一眼熹宗所刻的红木龙舟,颇为动情地说:“陛下如先皇一样宠待老奴,老奴定肝脑涂地,报效皇上!”
“爱卿侍候先皇左右,忠心可嘉,朝野上下,有目共睹。”崇祯热情地说道。
魏忠贤听到崇祯这几句赞誉,心中的一块石头刚要落下来,转身告辞,谁知崇祯紧接着又补了一句:“至于奉圣夫人乞请搬出内宫,移居私邸,只要奉圣夫人感到方便,朕就遵从雅志,随她自己处置了!”
魏忠贤闻言一愣,心想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谁都知道魏、客一体,崇祯他这么做,是否想拆散我们,分而治之?但继而一想,客氏是熹宗的乳娘,是因熹宗而进驻皇宫的,如今熹宗已死,客氏已经没有理由继续留住宫内,搬出宫廷,倒也在情理之中。魏忠贤怔在那里,偷眼窥视着崇祯,暗自思忖,这个小皇帝的真实意图,究竟意欲何为呢?为了探寻真谛,魏忠贤眼珠一转倒地跪拜,再次试探:“各地建造老奴生祠,老奴惶恐不安,乞请皇上恩准停止建造,并免去香烛费三万两。”
崇祯依然亲热有加:“爱卿不必惶恐。各地建造生祠祝福,这是舆论之公嘛!厂臣有功不居,更见谦虚美德。香烛费区区三万金,不必念念不忘。”他看看魏忠贤,“朕送你一样只字万金的稀世珍宝。”
魏忠贤疑惑地望着皇上……
只听一声吩咐:“来人!赐厂臣魏忠贤匾幅一帧。”
太监王承恩和曹化淳应声走上。太监王承恩原系坤宁宫总管,崇祯继位后,因宫中太监均为魏忠贤走狗爪牙,张皇后唯恐他们从中作祟,便将亲信王承恩调至崇祯的身旁。王承恩早年曾随侍崇祯的养母东李庄妃,可谓是看着崇祯长大,两人早就熟稔,所以王承恩一来,崇祯便极为倚重。
王承恩和曹化淳打开手中的匾幅,只见上面赫赫写着:“功德巍巍”四个大字。
魏忠贤一见大喜过望,连忙跪地叩谢:“老奴谢皇上恩赐墨宝!”
待这书写着“功德巍巍”的匾额抬回魏忠贤官邸时,魏府众人击掌庆贺,一片欢欣!
魏忠贤那位风骚多姿的侄媳妇,首先扭动腰肢,走近魏忠贤,兴高采烈地说:“叔叔运筹帷幄,又得新宠,可喜可贺!”
魏希孔对此似还怀有疑虑:“难道皇上果真前嫌尽弃,芥蒂全消?”
魏忠贤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老夫细细体察,皇上言辞诚恳,优礼备加,并无可疑之处!”说着手指“功德巍巍”匾幅,“要不,赐赏匾幅干什么呢?”
崔呈秀连连点头:“这可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件墨宝,是价值连城的金字招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