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玩火自焚
战,与青楼女子吃花酒?”
崇祯亦忧虑忡忡地:“朕也甚为怀疑。王公公曾跟朕说过,祖象升在熙春院麻衣拒宴之事。就连京都熙春院,祖象升都能拒绝温体仁,不吃花酒,怎会跑到定州那弹丸之地与青楼女子吃花酒呢?”
范景文躬身致礼:“陛下!朝廷衰败,一些人只知固禄保位而不知有廉耻二字,只知自身私欲而不知有国家君父!如此构陷加害大总督祖象升,岂不损君威,失国体,自毁长城吗?”
“爱卿所言极是!”崇祯连连点头,噙着动情的泪水:“决战未成,先失主帅!国失栋梁,军失良将,朕心中哀痛非常啊!”
范景文眼望圣上如此痛心疾首,心中大为不忍:“陛下!……”
“这不仅是对祖象升的不仁不义,也是对朕的不忠不信!”
崇祯拭去眼泪,毅然痛下决心:“朕决计请范先生携带手谕,再去定州,暗中察访,查它个水落石出!”
“臣领旨行命!”
深夜,温体仁家的刑房内,“哗”的一声,一桶冷水浇向被打得昏死过去的吴麟征。
温体仁站在一边,看看一动不动的吴麟征:“他改了口没有?”
一打手连连摇头:“都两天两夜了,死活不改口。”
毛云龙绝望似的发出一声叹息:“我早就说过,吴麟征这个穷骨头死硬得很,他认准了死理,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会改口!”
温体仁却不肯如此甘休,他恶狠狠地说:“那就再打!”
“怕是不行了!”打手摸试吴麟征的鼻息,不由失色惊呼:“没气了!温大人,没气了!”
温体仁斥骂道:“混帐东西!怎么是老夫没气了!”
打手慌忙改口:“奴才混帐!不是温大人没气,是臭屎橛子吴麟征没气了!”
“哦?”温体仁沭然一惊。
南京,秦淮河边,一艘画舫荡漾在秦淮河上。
姿容俏丽的马婉容坐在船尾,怀抱琵琶,拨动琴弦,正吟唱着苏州弹词:
横也丝(思)来竖文丝(思);
柳如是坐在一旁,拍着手嘻嘻说道:“容姑娘弹得入神,唱得入情,听听!横也思来竖也思,这般心思啥人知?”说着朝周延儒睥睨一眼,“这般心思当然是周公延儒所知了!”
钱牧斋见柳如是哄闹,便也随即附和:“如是一语道破,容姑娘的心思,唯有延儒兄所知啰!延儒兄,你说呢?”
周延儒这位昔日道貌岸然的首辅大臣,自从下野赋闲,免去官场牍劳之后,宛如换了个人一样,他一改过去的谨言慎行,变得放浪形骸,倜傥不羁。每日与钱牧斋及这些秦淮姐妹一道,傍花随柳地抚琴弄瑟,寄情山水,倒也落得个悠闲自在,其乐融融。尤其是与昔日的这位相好马婉容重续前缘,更让他销魂心醉。马婉容论才学虽不抵柳如是,可其姿容风韵却胜上一筹,她长身玉立、绰约婀娜,加上她性情开放,故嬉笑怒骂、一颦一笑,都风流旖旎。周延儒尤其爱听她的苏州评弹,铮铮琴韵、配之以马婉容那东吴软语,周延儒往往听得如醉如痴。
今知钱牧老与柳如是夫妇有意撮合,又见马婉容盛装打扮并特意演唱《这般心思啥人知》,既然马婉容有意,周延儒岂会寡情?他目视婉容一眼,坦然承认:“那倒是!那倒是!唯有我心知嘛!”
“别新(心)知旧知了!”柳如是手指着周延儒,“如真有心知,干脆变成知心,娶了我们的容妹妹!”
周延儒一边眯起双眼,色迷迷地望着马婉容,一边卖俏似的回道:“老夫有心纳娶,只是容妹妹能甘心下嫁赋闲下野之士吗?”
柳如是拉过婉容的手,模仿着周延儒的声调:“容妹妹能甘心下嫁赋闲下野之士吗?”
婉容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