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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到全身是诗。
男子A见了女孩玖,就告她:
“玖,他们送我钱来了。”
玖不做声,望望二哥又复望望那××书店的俗物脸嘴。
男子A还以为是玖因有人在此的原故不说话,故又说道:“你说蔡先生会为我们拿来,她还不来,我们或者还得为她送去才行!”
女孩玖几几乎是呻吟的样子在喉中“噢”了一声,走出到房外同客人说话去了。
“玖,你怎么又走?你得今天到上海去为我还蔡先生的钱,还得买一点药来,不要走!”
女孩玖即刻又进房来了,后面跟了朋友周君。那小编辑站起来了,男子A在朋友周走到床边来握手之后,不得不为周介绍,“那是××,诗人,那是周,周××,”这样一介绍,那编辑就想把那只写诗的手伸出来准备捏,但周却无心做这件事,坐到床边一张藤椅上了。
“见到蔡夫妇么?”
这男子就望到玖,稍稍迟疑了一阵,才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句话。
男子A又问,“是不是蔡告你才知道我这病?”那男子仍然还是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
因为在先本意来告A,商量关于蔡夫妇二人的事应如何对付,到这里时先见到玖,一谈到A的病,所以同玖商量却只能把这消息再隐瞒一天两天为好了。男子周不能把话只维持在朋友蔡夫妇生活上面,所以看到了床边一本新书,还以为什么好书,就随手拿起翻了一页。他不知道所谓诗人就是身边的先来的客人,问A,“是谁的诗?这东西也拿来樱”男子A说,“周,诗人就是面前的人,这本诗应当是一本好诗,应当多看看再说话!”
那诗人编辑听到周的话稍稍在脸上发了点烧,但疑心周即是编《大文月刊》的有名批评家,就在男子A说过话后说道:“这拙集倒想请教,不知周先生是不是高兴看看?”
男子周说:“失敬了,想不到今天在这里见到诗人。”
那编辑听到批评家称他为诗人,全身皆热了,就很谦卑的问及一切文坛事情,且随意批评一下新诗,虽极谦虚的说这是一种胡诌,然而为了表明这胡诌也仍然是有思想有头脑的东西,所以他很矜持的说了一回后,又在各人作品上作一小小估价,又骄傲又可怜的情形在周面前裸露无遗。
男子周只点点头,笑,女孩玖站在床头,也很好笑。
到后大家全无话说了。玖就问周,什么时候《大文》第十期出版,有些什么文章在上面。男子周知道玖的意思所在,所以告玖月刊文章以外,就同玖来讨论杂志最近的种种问题来,消磨这一个崭新的日子。
那编辑若非另外又来了扁脸教授,一开口就说病人不应当时时刻刻有客的话,他不至于即刻就站起身要走了。既站起了身,还没有想走的意思,忽然又很冒失的问男子A,“这里看护是男子还是女人”那样新奇的话,男子A不敢再同这诗人说话,就任他走去了。
诗人走了,出了病院,就象一个失恋的男子一样,自己明知道对女孩玖是无望了,就想象周如何在女孩玖面前献媚的情形,觉得非常可恨,恨不得有机会雇人打他一顿,但还没有走到车站,他的思想又改了方向,凭记忆想起《大文月刊》的通信处详细地址,以为明天即应当寄一本诗给这个有声望的名人,期望到那有名的批评了。
男子周临走时,男子A托他,为蔡带三十块钱回去,另外又还蔡二十。正想来到这里同A借钱供给蔡夫妇狱中费用的呢,完全把上海方面的隐瞒不说,拿了钱,看看表,只差二十分火车就要到站,嘱咐到A安心在这院里养三五天再出院,就要走了。
“不坐坐么?我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地方,我明天要到上海去。”
女孩玖听到这个,就大声的很惊诧的样子说,“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