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知道自己的脸色在这时非常难看。
我的夫君首先发现了我的脸色,赶忙问我怎么样。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指着人群问:“今天县廷要斩人么?”
他的脸色立刻释然了:“怎么,可能?大汉的,律令,只在,秋冬斩人。何况如果,真要斩人,的话,我就不会,让驭者路过,这个集市。”
“那为什么这么多人?”我的心顿时落下了,指着车窗外。
他笑了笑,抽屉一样的下颔骨好像很吃力地开合着,也许他不感到吃力,但我为他担心。这让我自己都惊讶了,我是不是对他有好感了?我都知道为他担心了啊?!
“据阿翁说,昨天长安,丞相府、御史寺联合,发下皇帝詔书,逐捕,一个逃犯,命令天下郡国,所有乡亭,都必须传达,倘若,百姓,有发现这个,逃犯踪跡的,立即,报告官吏。县廷,不敢怠慢,所以一早,就将文书下达,各亭市,都要,向百姓,宣读。”
“哦,”我好奇道,“什么样一个逃犯,竟然要詔书名捕,值得这样大张旗鼓?”
夫君道:“说起来,你还,恐怕不信,连我自己,也奇怪呢。这次詔书,名捕的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而且逃亡,起码三十,多年了——这简直像,大海捞,针啊。”
这时我耳边隐约传来那个县吏宣读詔书的声音,百姓们因为也开始在竖着耳朵听,万头攒动的人群顿时静止了,好像魂梦中的死亡场景。我感觉我们的车像树叶一样在天缓缓飘过,只听得风声中飘过来几句这样的话:“杂验问乡里吏民,尝取婢及免奴以为妻,年五十以上……”
好一会儿,我才重新回到了现实,我问他:“君房,这个逃亡的老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跟我详细说说?”
“难得,你这么,有兴致,我有什么,理由,不满足,我的,美人呢。”他的脸上兴奋得放了光,这几天我都没给他什么好声色,也难怪他会这样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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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