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是個女的。這不能再好啦,尤其因為貝拉·蘭多長得相當秀气(就學法律的女學生而言),我就可以編些“情節”逗一下詹尼,就說那些個深夜里,《法學評論》編輯部所在的甘尼特樓里發生了如此這般的事。說真的,那一陣子老是搞到深更半夜,常常要凌晨兩三點鐘才回到家里。你想,六門課程,加上編《法學評論》,此外,我居然還寫了一篇專題論文(奧利弗·巴雷特第四:《向都市貧民提供法律援助——波士頓羅克斯伯里區研究》,載《哈佛法學評論》一九六六年三月號第861—908頁)。
1賓夕法尼亞州的一所女子大學。
“這篇東西寫得不錯。的确不錯。”
這是一位老編輯喬爾·弗萊希曼的話,不過他翻來覆去說的就是這么兩句。坦白說,我指望從這個明年即將為道格拉斯1大法官當秘書的家伙那里听到的是具体些的好評,然而他審閱了我的定稿后說來說去就是這么兩句。天哪,連詹尼都能對我說這篇文章“寫得潑辣、有才气、确實精彩”,難道弗萊希曼就說不出這樣的話?
1威廉·奧維爾·道格拉斯(1898—1980),美國法學家,聯邦最高法院法官。
“弗萊希曼說這篇東西寫得不錯,詹。”
“天哪,難道我不睡覺一直等到這么晚,就為了听這么句話?”她說。“他有沒有對你的研究或你的文筆之類發表些什么看法?”
“沒有,詹。他只說這篇東西‘不錯’。”
“那你這么多時間在干什么?”
我故意向她眨眨眼睛。
“我有些事儿要跟貝拉·蘭多研究,”我說。
“哦?”她說。
我猜不透這語調的含義。
“你吃醋了嗎?”我直截了當地問。
“才不呢;我的大腿美妙得多!”她說。
“你能寫案情摘要嗎?”
“她會做意大利式鹵汁面條嗎?”
“會,”我回答。“事實上今晚她還帶了好些到甘尼特樓來。大伙都說可以跟你的大腿媲美。”
“那當然,”詹尼點點頭。
“你還有什么話講?”我說。
“貝拉·蘭多替你付房租嗎?”她問道。
“媽的,”我回答說,“為什么我總是不能占了上風就趁勢收場?”
“我告訴你,預科生,”我那一片柔情的妻子說,“那是因為你永遠占不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