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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啊父亲去世了,我也把马啊都卖了。再也提不起劲头来玩那啊玩意儿了。”
“是吗,”看妈妈圣诞礼帽下的那副脸色,可知她的好奇心已经成了一座十足的维苏威火山了。(因为斯坦迪什还只当我们家的人都清楚玛西的爸爸是谁。)
“有空的话啊下午到我这边来坐坐,”法纳姆老爷子临分手时说。
“我得就回纽约去,斯坦迪什大叔。”
“啊——你这个小妞儿倒是个大啊忙人哩,”他开心得哇哇直嚷。“嘻,没羞!偷偷摸摸溜到波士顿来,活像个小偷。”他向玛西飞了个吻,又扭过头来对我们说:
“可得让她啊多吃点哪。我记得不错的话啊,我的小玛啊——西一向是个节食派。祝大啊家圣诞快乐!”
他刚要走,忽然又想起点什么,于是就又喊一声:“你干得不错,玛啊——西,好好干下去。我们都为你而感到脸上有光呢!”
爸爸开了妈妈的面包车送我们回家。一路默默无语,那意味是深长的。
圣诞午宴开席了,爸爸开了一瓶香槟。
妈妈提议:“为玛西干杯。”
我们都举起酒杯来已玛西只是沾了沾嘴唇。这时我做了一件对我来说是一反常态的事:我竟会提议,为耶稣而干杯。
席上一共是六个人。除了我们原有的四个人以外,又多了两位客人:一位是妈妈的侄子杰弗里,从弗吉尼亚来,还有一位是海伦姑奶奶,她是爷爷的妹子,是位老姑娘,我一看见她就会想起玛土撒拉①,想当年,她还跟爷爷一起在哈佛念过书呢。老姑奶奶耳聋,杰弗里又像肚子里有条线虫似的,只管埋头吃他的。所以席间的说话都是些老生常谈。
①《圣经·旧约》中的长寿老人,据说话了969岁(《创世记》5章27节)。
我们都称赞那火鸡烤得太好了。
“别夸我,你们夸弗洛伦斯去,”妈妈谦虚地说。“为了烤这火鸡她天一亮就起来忙乎了。”
“特别是里边填的作料,那味道简直绝了,”我那位纽约的相好吃得兴高采烈。
“到底是伊普斯威奇的牡蛎,不是一般可比的,”妈妈真是得意非凡。
我们尽情享受,菜道道都是那么丰盛。我和杰弗里简直是在比赛,看今天谁能当这头名老饕。
这时候,怪了!爸爸竟又开了第二瓶香槟。我脑子迷迷糊糊,心里却还是有点儿数的,在那里喝酒的似乎就我和爸爸两个。我喝得最多,所以才这么迷迷糊糊的。
最后又是弗洛伦斯的拿手,年年都有的肉馅饼。席散之后就退到客厅里去用咖啡,这时已是下午三点了。
我还得等上会儿,才能跟玛西一起动身回纽约去。得等我肚子里消化消化,脑子里清醒清醒。
妈妈问玛西:“咱们去散散步好不好,玛西?”
“太好了,巴雷特太太。”
她们就散步去了。
老姑奶奶早已在打她的吃了,杰弗里也上楼去看电视转播的橄榄球比赛了。
这就剩下了爸爸和我。
“我倒也很想去换换空气,凉快凉快,”我说。
“去散散步也好嘛,”爸爸回答说。
我们把上衣一穿,来到了屋外朔风凛冽的空气里。我心里很清楚:这出来散步的主意实际上是我向他提出的。我本来也满可以躲到楼上去,跟杰弗里一样去看橄榄球解闷。可是我不想那么办,我想说说话。想跟爸爸说说话。
“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姑娘,”爸爸也没等我问他,开口便提出了这个问题。
不过我看这也正是我想要跟他谈谈的话题。
“多谢你,爸爸,”我答道。“我的看法也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