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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问所。怎么样?”

    太阁心情非常好。

    “您言重了,过奖了。”牛一也表现得非常开心。

    但是,献书一事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太阁把牛一叫进学问所内一个能铺十二张榻榻米的房间,将侍女、随从等闲杂人屏退出去。令人意外的是,有位客人已经等在那里了。楠正辰,楠流派的军旅作家。他是庆长元年死掉的文人楠长谙的儿子,后来改名楠不传。作为战史研究的大家,他奉命陪同考证《信长记》。

    “和泉守,你再靠我近一点。正辰坐在旁边。正辰,你慢慢朗读和泉守撰写的著作。从头开始,声音尽量大一些。”

    太阁把扶几拉到面前,双手托着下巴。做出长时间听讲的架势。

    太阁想监修《信长记》吗?事情非常清楚,还是老一套,他不想后世对内容有所指责。

    (这可是大事。)

    事情的进展出乎意料,这让牛一愁眉苦脸。早知道这样,就不要三十枚金币的稿费了。他预感到自己背上了沉重无比的包袱。

    不出所料,从卷一,永禄十一年信长公跟随义昭将军进京这个部分开始,太阁就会对稿子的一字一句进行审核,不当之处命令当场修改。照这样下去,后面文稿部分的结果可以想见,但光词语修改还是可以接受的。永禄十二年“六条合战一事”(卷二)开篇的“平定伊势”部分安然过关。然而,读到“元龟元年的南北之争”(卷三)部分后——

    “是说金崎城的事吧?那真是一场苦战哟,让我怀念。”

    太阁两眼放光,喉咙里有痰,声音嘶哑。

    “那一次啊,信长公真是彻底败了,你如实写的?总之,你先读读看!”

    正辰胆战心惊地从《攻打越前手筒山》读起——

    “终无法实现原定计划,因命木下藤吉郎(丰臣秀吉)留守金崎城……”

    即便坐在旁边,也能发现太阁的脸蓦然红了。

    “和泉守,你胡写什么呢?”斥责完,他不停咳嗽,痛苦地吐掉一口痰后,瞪着牛一,“命令木下藤吉郎留下,这是什么话?这场仗原本就打得不漂亮。牛一,信长公在这里受到朝仓义景军的两面夹击,侥幸活命,不管不顾地逃回京都。我看见他的窘状,主动殿后。这是我当机立断,没有接受命令。当时,胜家等人握着我的手,流泪鞠躬,说后面的事就拜托了。只有内府(德川家康)大人很耿直,想要留到最后和我共进退,这也被我拒绝了。我秀吉率领孤军,公然在前线点起簧火,假装有很多部队正准备迎头痛击朝仓军。我尽可能为信长公争取时间。那时,我要是不守卫金崎城这条退路,信长公必定丧命。难道你不知道?”

    太阁越说越激动,牛一不知如何答复。关于太阁说的这些事,信长公的近臣没有记录过,也没有谈论过。

    “直到今天,我也没有后悔。那次殿后,我损失了一千多人,是我当时一半多的兵力!我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但信长公的褒奖是多少呢?你觉得呢?和泉守,只有三十粒小金子,甚至不够我为那些战死者念经超度的费用。”

    太阁就像那些部下昨天才战死一般,嘴唇颤抖,眼泪滚滚而下。最后,他趴在扶几上,瘫软下去。即便上了年纪,他还是容易情绪激动。

    牛一和正辰对视一下,只能呆呆望着太阁。很快,太阁抬起头,缓缓从怀里掏出纸擦擦脸颊的泪水,再次嘟嚷起来。

    “我的付出毫无意义,回到京都的信长公完全吓怕了。他把写着‘朝仓大人得天下,我不再奢望’的誓约交给天皇,恳请朝廷代为斡旋。当时,朝廷的大臣们取笑他,说他是临时抱佛脚。”

    他瞪着牛一:“怎么可能有那种事?”

    牛一狼狈不堪,他无法相信自己尊敬的信长公竟做出如此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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