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孙武拜将军
将军绝顶聪明。”
“如此说,伍大夫就不要拉我去做傻事了!王兄一日之间丢了两位爱妃,正在火头儿上,现在去进谏,哪怕是只提孙武这两个字,王兄也要雷霆震怒的。”
“夫概将军明哲保身?”
“伍大夫不可以这样说的。”
“那好,伍子胥自己去碰个头破血流!”
“哈哈,只怕是伍大夫的头也不好一碰再碰的。王兄如果在暴怒之下驳回伍大夫的面子,还好再回旋么?”
“将军的意思?”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夫概拉住了伍子胥的手,亲热地抚摸,抚摸得伍子胥心里起毛,浑身生鸡皮疙瘩:“夫概听说有人去寻找丢失的羊,看见前面的岔路,唯恐误入歧途,痛哭着就返回去了。哦,我可不是劝伍大夫放弃夙愿,只是劝你不可走入歧路。何不耐心静等些时日?待王兄心头的怒火平复些了,夫概当然要和伍大夫一同促成这件美事。来来来,你随我来。”
伍子胥不知夫概要做什么。
夫概把伍子胥拉到了院子里,指着天上的星河,说:
“伍大夫请看,夫概刚刚观过天象,有客星侵犯了君王的星座,这是很不吉利的。唯有等那王星与客星相安无事,才好动作。”
伍子胥抬头看着夜空。浩渺的星河,斗柄倒转,神秘而又深邃,他长叹了一声。
“只怕孙武耐不住寂寞啊!”
“倘若孙先生不弃,愿意……”夫概又想重提请孙武到他府邸来的旧话,突然又打住了,改口道:“明日我进宫去看看王兄的气色,再与伍大夫商量,如何?”
也只好如此了。
孙武在吴宫教战之后的心境,主要还不是耐得住耐不住寂寞的问题,而是从未有过的惆怅和焦烦。吴王台上一声令下,一斧子砍出了许许多多的头绪。特别是漪罗的逃走,给他带来的情感上的失落,是摆脱不了的。坐在那里,想奋笔写点什么排遣愁烦,要研墨,会叫出漪罗的名字;想在七弦琴上诉说幽愤,发现漪罗不仅已经将琴带走,而且将琴韵也带走了。他鬼使神差地到二位妃子的坟墓那儿又去寻了一回,连漪罗的踪迹也没找到。他暗自苦笑,责备自己,孙武呵孙武,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这般儿女情长了?
至于大王阖闾能否实现拜他为将的诺言,更是连想也不敢想了。吴王台上他砍了两斧子,一斧砍在大王阖闾心上,一斧落在王子夫差心上,也就是说,不仅阖闾为吴国君王的年月,他别指望;就是来日夫差即位,也不必妄想了。
孙武整理行装,已经准备回罗浮山去躬耕田亩去了。一念及此,十分沧然,内心充满了矛盾。
帛女也来劝他:“长卿,依帛女妇人之见,还是赶紧逃走异国他乡去吧,免得招致祸端。长卿你到哪儿,妾身都将跟随左右。西边是楚国,北边有晋国,南边有越国,哪儿不行呢?”
“你不要烦我了!”孙武说。
帛女说:“平日帛女从来不干预你的事,现在不同,你不爱听,也得听妾两句忠言。如果长卿想一展远大之志,南海有鲲,北海有鹏,哪儿不是海天空阔呢?何必在这里忐忑不安,做瓦槽里的鲋鱼,屋檐下的麻雀呢?”
孙武苦笑:“孙武果真成了屋檐下的麻雀了吗?”
“只怕是南山有雀,北山张罗。招致祸殃,是迟早的事。帛女有一句话早想对你说——”
“说吧。”
“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既然吴王阖闾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先生既然能够从齐国到吴国来,也可以从吴国到别的国家去。妾相信以长卿之兵法韬略,定会遇到有眼光的君王,任以为将,走吧,走到哪儿,帛女都会跟你去的!”
“吴国是个好地方啊!”
“长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