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诈军稳囊瓦
:“楚军在对岸按兵不动,江上舟船许是些少渔人?”伍子胥:“想是渔人,不足为虑。”孙武吩咐:“休要惊扰了他们,让渔人谋些生计罢。”说着,两人重新回到帐中,不言江上之事,高兴地吃起酒来,不觉吃了个酩酊。伍子胥被徒卒扶回帐中,孙武伏案打起了酒呼噜。
又有巡守士卒来报:“将军,舟船上是楚军五十余骑,已经登陆。”
孙武还在呼噜。
“将军!”
“休来烦我!”
孙武睁了睁眼睛,又睡。少顷,忽从酒梦中醒来,懵懵懂懂问帐中侍卫:
“刚刚似乎有什么事情?”
“巡岸士卒来报,楚军五十余骑上岸了。”
“怎不叫醒我?”
“将军吃醉了酒!”
“啊呀不好!”孙武忙披衣出帐,派一百骑兵追杀。
楚军早已踪迹全无。
楚军射人熟地熟,避开吴军营寨,远远地绕到吴军背后看个究竟。白日隐蔽在山里,夜里出来活动,一连五日,人也困,马也乏。吴军纪律严明,没有单独行动的士卒,射也没抓到什么“舌头”。在这经过了杀戮和浩劫的战场,方圆百里之内,百姓大都迁移到别处去了,剩下几个荒村,射赶到,想给人和马弄些吃的,不料都刚刚经过吴军抢劫,抢完了就烧。侥幸活下来的百姓,见士卒就跑,抓了来,知是楚军,百姓哭诉着吴军罪过,骂那杀人放火的伍子胥,就要跟着射渡河去,与伍子胥们决一死战。射一行想抢劫点什么,也无处可抢,第五天就只有杀马了。一边撕扯着烤得半生不熟的马肉,射一边感叹:“谅吴王阖闾在汉江日子久了,连马肉也吃光了,就得吃人肉了。”
可是,吴、唐、蔡三军人马吃什么呢?总不能喝江上的风吧?想他们定要远途运送粮草,运送粮草的必经之路,只有山口。
这个想法,令射大为兴奋。他建功心切,就率领他的这一小股轻骑到了直辕隘口,人不知鬼不觉地潜伏下来。
这条狭窄的隘口,两边山势峭拔,谷底如一条车辕,狭窄难行,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潜伏一整日。还真让他等到了。
傍晚,吴军二十几车粮草,沿隘口向南而来。木制车辆,咿咿呀呀吱吱扭扭,扭进了射的伏击圈。射大喝一声,从两边峭崖推下大小石块无数,一时间,如天上落下陨石雨,押送粮草的吴军士兵只有挨打的份儿,寻不到厮杀的对象,纷纷抱头鼠窜。看看差不多了,射又率领五十人冲入隘口,能杀地杀,能砍地砍,直杀到吴军大败,射这边也丢了十几条性命。射下令“烧”,要将二十几车粮草尽数烧个干净。
大火呼啦啦在隘口烧起来了。
两侧山崖,如烧红的炉壁,一片赤红。风在狭窄的山谷肆虐,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火苗在谷底乱窜,遇到秋日里日渐干枯的草木,草木便也烧燃。两崖之间,火苗浓烟飞腾,疯狂地舔着夜空,把半边天宇照得通红。
直辕隘口处,射讨了便宜,不敢久留,率众策马而去,行至半路,背后便有吴军杀声,但吴军始终未能追上射这一骠轻骑。射趁着夜色到了岸边,打了几声唿哨,芦苇中藏着的船便驰了过来。他们上了船,疾驰到江中,背后才有箭放来,那箭大半落入水中,溅起一些泡沫。
射哈哈大笑:“孙武小儿也不过如此!”
射回营交令,详尽叙述了江北之行的情形,鼓动囊瓦渡江决战。
囊瓦问:“吴国将军孙武诡诈,二十车粮草这样轻易就让你烧了?”
射:“我士卒人熟地熟,埋伏山中,神出鬼没。”
“没有伤亡?”
“十个勇猛的徒卒命丧隘口啊!”
囊瓦沉吟不语。
射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