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猿酒乡之夜
前英国空军飞行员在肯尼亚杀害了同僚,偷了一台侦察机逃到这里后成为了他们的伙伴。他经常利用飞机袭击铁道测量队,所以他们这里从不缺少杀虫剂和汽油。
多多已经入睡。波洛塔尔的眼神在诺尔拉的手上游移,就像是用目光在舔她那雪嫩的肌肤。这下流的态度已经触及了淑女的底线。突然,波洛塔尔哄然大笑道:
“明白了吧!我可是个堵塞尼罗河水源的人。哈哈哈哈哈!你们瞪大着眼睛,肯定把我当成一个被流放的疯子了吧!没关系,随你们怎么想。但这里既有武器也有炸药,而且联络机每个月都会来一次,是意大利的SM. 81蝙蝠运输机哦,用的是北非航空公司的空中专线。这里还有仓库、飞机场和机库。这些设施全都披上了迷彩,从高空中是绝对无法发现的。”
队员们脸色惨白,他们感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或许今晚就会命归黄泉。之前进入“恶魔尿池”的探险队无一生还,肯定就是在这里被眼前这个德国佬给杀害了。他把这种事关国家兴亡的机密说给你听,肯定不会放你回国。众人就像死了一样沉默不语,连经验老到的卡科也闭上了嘴。
座间是心理医生,观察的角度与众不同。他细听波洛塔尔说话,发现他说话的语速很急,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思维极度活跃。这是精神病患者的症状之一。
一般把人隔绝半个月再放出来,就很难分辨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波洛塔尔这二十年来的经历以及传教士间谍的秘密任务未必都是真的,何况他刚才还抽了不少印度大麻。
但现在的情况就好像一个疯子拿着尖刀抵着你的脖子。他一旦发起疯来,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你都要死……波洛塔尔的故事太富有戏剧性了,叛逃飞行员什么的,总感觉与原始密林不太搭调。堵塞河道、截断源头这种事,根本就是疯子幻想的产物。这个在猿酒宫殿内称王的狂人,大概觉得自己是个高高在上的神父,以为说些恶魔作乱的鬼话,就能唬住幼稚无知的信徒。
等波洛塔尔说完了,他就命令把五人(加上多多)押入小屋关起来。众人虽然被监禁,但门口没有人站岗,小屋也没有上锁,甚至没有收缴他们的武器和弹药。这倒不是波洛塔尔轻敌大意,因为这块盆地就是个大牢笼。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就是石阶,那里自然有人严加把守。
非洲腹地的夜晚,山地的温度与绝望感一同降至冰点。蛤蟆与蟋蟀表演着忧伤的二重唱,鬣狗不时在远处的森林中吼几声充当和声。这难道是在人世的最后一晚了吗?他们忧心忡忡、无人开口。
都是你这个灾星带来的厄运!杨恶狠狠地盯着座间。
日近拂晓时,座间发现了一件怪事。这件事表面上看来平淡无奇,但对座间来说意义重大。屋内的诺尔拉突然开口说话。她操着一口德语,用慵懒的口气开始自言自语。
“明天,只留下那娘儿们,其余的人全杀掉。尽量人道一点,用药把他们毒死。”
这太神奇了!诺尔拉说话的口气简直就是个男人。只见她语调平缓,毫无抑扬顿挫,就像在朗读一样。但最让座间惊奇的是,他知道诺尔拉根本不会说德语。不懂德语的少女突然会说一口流利的德语,座间以为是听错了。他凝神注视着诺尔拉。
“诺尔拉!快醒醒!”
诺尔拉的瞳人深处占据着某种狂暴之物,难道她过分忧郁,以致精神失常?只听她继续用德语说道:
“可别让他们跑了。”
“放心,没有收缴他们的武器,他们不会跑。再说石阶上都有人把守,他们要跑也只能跑到马科泰去,那里也是我们的地盘。”
令人心悸的独语源源不断地从她口中流泻而出。屋内逼人的阴气仿若死咒缠身。
诺尔拉顿了一顿,又道:“他们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