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汉沙见酒中无毒,也就饮了几杯。开始两个人都没有话说,酒喝得多了,奥玛突然责问只汉沙:“我好意派容毕前去迎你,你为什么杀了他?你这样做,分明是不将我这个表侄放在眼里。”
只汉沙毫不介意地回答:“这个放诞无礼的家伙早就该死了,让他活到现在,已经是他莫大的造化。”
奥玛冷笑一声:“你杀了他,就不怕别人笑话你为了一个女人枉杀大臣?”
只汉沙睨视着奥玛,反问:“你觉得,我会怕吗?”
“你……”
“怎样?”
“你……你待如何?”
“你应该明白。”
“莫非,你要反叛不成?”
“什么叫做反叛?我父亲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后裔,我是帖木儿王的亲外甥,我为他出生入死,这江山我也有分儿。”
奥玛用力一拍桌子,顿时,桌上杯盘乱颤。只汉沙以为这是奥玛发出信号,准备对他动手,为防不测,当即从靴中抽出暗藏的短刀。奥玛吓了一跳,起身欲走,这时帐外传来呐喊、厮杀之声,只汉沙一不做、二不休,抢上一步,揽住奥玛的脖颈,刀锋用力向下一送,奥玛颈血喷出,倒地身亡。
只汉沙挥刀割下了奥玛的首级。直到这时,他才蓦然产生了一丝疑惑,奥玛是久经沙场的武将,智勇双全,他怎会对他毫无防备,而且如此不堪一击?疑惑在只汉沙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帐外双方将士交手正酣,他顾不得多想,拿着奥玛的首级来到帐外,向正在交战的双方喊道:“住手!”
他的喊声被湮没在刀枪剑戟的碰撞声和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谁也没有听见。
只汉沙看到帐外停放着一辆战车,他登上战车,高高举起奥玛的首级,连声喝道:“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
先有几个将士看到了他,停下厮杀,后来,所有的人都停下来,看着他。
只汉沙仍举着奥玛的首级,对奥玛的将士发表了一个简短的演讲。他说:“奥玛被我杀了,你们这些人已是群龙无首。我劝你们不如听我一言,放下武器,投降于我。我保证,如果你们投在我的麾下,待我得到天下,所有在场的人,无官升官,有官晋级,我只汉沙决不会亏待你们。”
人群中产生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人们面面相觑。但没有一个奥玛的将士真如只汉沙所说放下武器。
只汉沙开始的想法有些简单,他以为奥玛既死,奥玛的将士们必定对他感到惊惧,再经他好言相劝,不难达到收编奥玛军队的目的。没想到他说了一气,奥玛的将士犹如泥塑木雕一样,毫无响应。
只汉沙愈发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头,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中头颅。是奥玛的头颅没错,可……
一支箭从人群中飞出,正中只汉沙的手腕,他的手一松,奥玛的头颅掉了下去,滚落在车下。
只汉沙伸手拔出箭羽,用手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腕,对着人群怒吼:“是谁!谁干的?是谁暗箭伤人?”
“是我!”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人群响起,只汉沙循声望去,不由大吃一惊。
奥玛!居然是奥玛!
奥玛不是死了吗?怎么他……
奥玛翻身跃上马背,用鞭尖指着只汉沙:“只汉沙,你这个逆贼!你连王孙也敢杀害,帖木儿王的在天之灵不会放过你的。诸位,你们都看到了吧,只汉沙是个披着人皮的恶狼,对他这样的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只汉沙无言以对。奥玛死而复生,使他一时心神大乱。
奥玛不失时机,命人拿下只汉沙。只汉沙岂肯束手就擒,单手执刀,跳下战车,向奥玛冲杀而来。双方兵对兵,将对将仍是一场混战,只是只汉沙杀害王孙一事的确在情理上输了几分,只汉沙的部众士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