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人,哀家能不揪心?可是,哀家若不降,只怕赵氏一点血脉不存……”谢道清说到伤心处,不由放声痛哭。
文天祥心中一惨,忙命人扶太皇太后回寝宫安歇。
“李邦宁。”张世杰招呼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
“奴才在!”
“你可知陈宜中、留梦炎这两个狗东西溜到哪里去了?”
“陈宜中不肯同伯颜会面,于半夜携带家眷逃往温州。留梦炎……奴才不知道。”
“好一对丧家犬!我若逮住他们,非活剐了他们不可!”
“人各有志,随他们去吧。”文天祥劝慰着张世杰,心中却是一阵酸楚。
“文丞相,念在你我交往多年的分儿上,张某人还是打开窗子说亮话吧:事已至此,咱们也只好另作打算。”
“怎么讲?”
“常言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朝廷已降,我们留下何为?不如保存这点实力,避走定海。说真的,我就不信将来没有机会杀他个回马枪。”
“不行啊!身为大宋臣子,文某现在已是身不由己……也罢,张检校少保,就依你所说,你先走定海筹措军饷,扩军备战,文某留下来陪太皇太后与伯颜周旋。”
“丞相保重,世杰告辞。”
张世杰拱拱手,匆匆离开慈元殿。
文天祥颓然坐在椅上,心痛如捣。
老天啊,你真的忍心毁我大宋三百年基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