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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海一愣。想到札木合,他即使想向蒙古君臣保证王汗父子绝无恶意,也说不出口了。
成吉思汗看看木华黎,又看看镇海,豪爽地摆摆手:“这和札木合有什么关系!不就是喝个许亲酒嘛,既然王汗诚心相邀,我去就是。”
木华黎倏然变色。“大汗,您……”
“不必多言!我坚信王汗无害我之心。王汗之约,我不能不赴。博尔术,你负责备办礼物,三日后我将动身前往克烈。”
“喳。”博尔术不敢不应。
镇海却只注意到木华黎忧烦的眼色。
木华黎、博尔术奉命将镇海送出主营。目送着镇海远去,木华黎叹了口气。
良久,博尔术关切地问:“你有什么打算?”
木华黎心绪复杂地收回目光:“难哪。”
“我了解你此刻的感受,只可惜我们无能为力。大汗从来一言九鼎,他既已经失口答应,就绝不会出尔反尔——除非我们能够拿到确凿的证据。问题是时间如此之短,我们根本不可能拿到证据。札木合将一切都算准了。”
“我最难受的是大汗太重旧情。其实,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何尝不是悲剧。”
“要不要通知其他各部首领?”
“远的恐怕来不及了……通知他们事处危急时可见机行事。”
“你做决定吧。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无条件地支持你。”
“我的想法还不成熟。”木华黎心情沉重地圈回马匹。
两个朋友默默并马而行。
许久,木华黎似乎下定了决心:“你说,是你留下还是我留下?”
“什么?”博尔术一时没反应过来,琢磨了片刻,恍然大悟,“还是你留下吧,这么大个部落,只有交在你手里,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并非如此。我们二人必须有一个留下来保护老营百姓。将来,我们要将老营完整地交给大汗。”
“其他呢?”
“此去克烈,会经过蒙力克的晃豁坛部。蒙力克是大汗的老家人,他说话大汗多半会听的。交待好斡歌连,务必让大汗在晃豁坛部稍作停留。克烈始终是我们的心腹之患,这次未尝不是个机会。只是让大汗亲身去冒这种危险,实在是我们这些做臣下的无能。”
“我明白你的意思。记得还在大汗和札木合合营时,有一次我与大汗谈及王汗的为人,曾设想过将来克烈部与我部的关系发展。我问大汗,倘若有朝一日王汗成为敌人,我们该怎么办?大汗一直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那时我便清楚他很难向王汗下手的。对他而言,王汗永远是他的恩人。”
“任何阴谋只要化解得当,不愁不能转败为胜。回去后召集各部主要将领再细细研究一下对策,这一次,看来我们真的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镇海是否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不可能!他回营之日,就是失去人身自由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