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收复了哈赤鲁、阿力麻里两城,使成吉思汗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随着周边国家的相继归附,他可以集中精力专心对付百年仇敌——金国了。
不出成吉思汗所料,在巴尔术到达汗营后的第四天,阿尔思阑、速格纳黑也来到了成吉思汗的金顶大帐。
阿尔思阑、速格纳黑礼毕,成吉思汗赐座。巴尔术惊讶地站起身,因事先毫无思想准备,他们三人相对着发了好一阵子呆。成吉思汗欣慰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老相识了,一定很高兴在我这里相会吧?”
“大汗,您简直让我们大吃一惊了。”巴尔术含笑回道。
一开始,阿尔思阑、速格纳黑对巴尔术居然敢用这种随意亲热的语气对成吉思汗说话很惊讶,但是不久,他们也受这种坦率随和的气氛影响,变得无拘无束起来。是夜,宾主尽欢而散。
大宴三天,接下来是“那达幕”大会,成吉思汗请三位贵客随意参加。“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在我这里,凡事不必拘礼。”
巴尔术渴望见到华歆公主,成吉思汗好似猜知了他的心意,于是开赛前向贵客献酒的女郎便是大汗的女儿华歆。
年方十七岁的华歆公主比巴尔术所能想象的还要端庄秀丽。大概已得知巴尔术不久后将成为她的夫婿,华歆在向巴尔术敬酒时脸上不觉腾起了两朵娇羞的红云。献酒毕,华歆施礼退下。巴尔术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中,才惆怅地收回目光。
成吉思汗没太注意巴尔术的情绪变化,只顾专心地注视着场内。
参加赛马的骑手已然各就各位,速格纳黑也在其中。成吉思汗扭头问阿尔思阑:“速格纳黑今年多大了?”
“十八岁了。他是布扎尔的长子,也是未来的王位继承人。”
“这小伙子很招人喜欢。”
“是啊,速格纳黑公子既聪明又风趣,骑马、射箭、摔跤样样皆精,将来肯定会成为大汗帐下的一员虎将。”
成吉思汗含笑点头。
信炮响了,数百名骑士开始了激烈角逐。成吉思汗注意观察着速格纳黑的骑姿。“是个好骑手。”他向阿尔思阑赞道。
巴尔术无心观看比赛,心里只惦着华歆。可他又不好意思托辞离开,正心神不定间,蓦然瞥见塔塔通阿被一群孩子簇拥着向赛场一侧走去,其中就有华歆。他顾不得再矜持下去,向成吉思汗说道:“大汗,臣……”
成吉思汗笑视巴尔术。
“臣想离开一下。”他鼓起勇气说。
“哎,我不是早说过,你们随意嘛。”
阿尔思阑目送巴尔术走远,脸上浮出一丝心领神会的微笑。成吉思汗依旧专心致志地看着赛马场内。
比赛已进入最后冲刺阶段,冠军之争应该只在始终保持着齐头并进的速格纳黑和察合台之间。
速格纳黑和察合台所乘皆是追风逐电的宝马,他们个人的骑技也不相上下。成吉思汗暗暗希望速格纳黑能够战胜察合台——察合台已连续几年在大赛上夺魁,成吉思汗担心他会因此滋生骄意。
事与愿违,速格纳黑仅以半步之遥落败于察合台。
速格纳黑催马来见成吉思汗,满脸不服气的样子:“他还参加哪项比赛?他参加哪个我参加哪个,我非和他比比看。”
速格纳黑倔强的样子颇令成吉思汗喜爱,他回答:“你说刚才那个人吗?他参加所有项目的比赛。待会儿你可以跟他比试摔跤。”
“他叫什么名字?”
“察合台。”
速格纳黑不认识察合台是有原因的。察合台直至赛前才从驻地赶回主营,成吉思汗的四个儿子中,在欢迎宴会上露过面的只有窝阔台和拖雷二人。
“速格纳黑,你去摔跤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