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善有善报王大发救人得妻 匪有匪道张作霖捎信获枪
不着,就怕变卦。等到第二天也没顾上吃早饭,直接到监狱门前等着领人,有人到里边去了,能有一个来小时才出来:“等着吧,张作霖这就出来。”
谢天谢地,众人眼巴巴往监狱的大门里看着。
再说张作霖,这揍挨得够戗。张作霖也豁出去了,他在里边不服软。有时候那里面的牢头找他的茬打他,张作霖冷笑:“各位,有劲你们就打吧,我天生的犟骨头,我爹没给我留下别的,就留下一根硬骨头,就是不怕揍。三天不挨揍,我皮子痒痒,你揍得太好了,打得好,打累了歇会儿,歇会儿再接茬儿打。”
“呀,这小子跑这逞英雄来了,打!”
那能不吃亏吗?
尽管如此,监狱里上上下下的人没有不挑大拇指的,心说这小子真是硬骨头,肉烂嘴不烂啊,不好惹,也服他。另外,张作霖在监狱里头交了个朋友,这个人特别欣赏张作霖,多方对张作霖给予照顾。两个人感情这一近,什么话都说。当这个人知道张作霖认识汤二虎时,眼睛就亮了。哎哟,可见着救星了。趴到张作霖耳边告诉他实话了:“我姓郑,我叫郑翠平,我是吃老行的,报号叫天亮好,我是三界沟的人哪。你说这汤二虎是我磕头的大哥,我是老七呀。”
“是啊!你怎么犯事了?”
“没有,现在官府还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我过了三次热堂了,你看看我这身上,都要把我打废了,但是我跟你似的,我一句话也没承认哪,到现在是没头儿的官司,看这意思官府不问出什么来不能放我,好不好我这条命啊就得交待。我说兄弟啊,你够朋友,我托你一件事,如果你有出狱的那一天,你要想什么办法到三界沟去见见我们总瓢把子杜立三,或者我们老爷子杜老判,你给我送个信儿,你就说我现在身陷囹圄,蹲监坐狱,让他们想个办法来救我不死。”
“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了。可你为什么让他们把你逮来的?”
“别提了,这跟头栽得太暴了,也有点儿见不得人。兄弟,你别笑话我啊,说这话是两个月以前,当家的叫我出来踩盘子,我就出来了,事情我给办完了,这不一心无挂了吗,我来到海城。海城火神庙街后边住着个寡妇,嘿,说来笑话,姓马,马寡妇,跟我处得不错。她可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反正我供她吃喝呗,每一次我路过海城,得闲我就住到她家。那天我又去了,偏巧,这寡妇还有情人,这小子姓兰啊,绰号叫兰大眼皮,就是海城本街团练所的一个什么头头,我们俩碰上了。其实我转身就走得了呗,可是兄弟你想,人就是这么种动物啊,我当时有点儿吃醋啊。醋性大发,我就骂开了,这一骂捅娄子了,敢情这兰大眼皮也不简单,我们俩就动了手了,兰大眼皮是本地人啊,这一吵吵,就找来一帮人把我给揍了,别的不说呀,把我摁到地上,三下五除二,把我的枪搜出来了。这下坏了,他们就说我是土匪,把我扭送到衙门,衙门一看我身上带着带响的家伙,轻易能放过吗?就过了热堂了,让我招出来是怎么回事。咱们哥们儿是那样人吗?打死也不透露一个字啊。我一口咬定,我有枪不假,我这枪是买来的,为的是防身。他们问我在哪儿买的,我就胡编了一套,他们追根寻源,非要问出怎么回事来不可,我就不说。一直到现在。那官府是最恨土匪啊,沾着一溜皮啊,看来我这官司太缠手了,而且我这也没熟人,谁给我通风报信啊,我就为这事着急,兄弟,就碰上你了,无论如何你得帮帮我的忙。”
“放心,交给我吧。”
今天,张作霖真被释放了,所以张作霖临走的时候跟郑翠平打招呼,郑翠平这个乐,背着别人不知道,把他穿的长袍里子撕下来一块,嗑破中指,写了份血书。就两句话:“儿被困海城,速来营救,郑翠平。”写完了,塞给张作霖了。张作霖说:“你放心,我出去就把信儿给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