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ot;威尔逊太太等老头走到出租汽车窗口就急着问道。

    quot;各种都有。你要哪一种，太太？quot;

    quot;我想要一条警犬。我看你不一定有那一种吧？quot;

    老头怀疑地向竹篮于里望望，伸手进去捏着颈皮拎起一只来，小狗身子直扭。

    quot;这又不是警犬。quot;汤姆说。

    quot;不是，这不一定是警犬，quot;老头说，声音用流露出失望情绪，quot;多半是一只硬毛猎狗。quot;他的手抚摸着狗背上棕色毛巾似的皮毛。quot;你瞧这个皮毛，很不错的皮毛，这条狗绝不会伤风感冒，给你找麻烦的。quot;

    quot;我觉得它真好玩，quot;威尔逊太太热烈地说，quot;多少钱？quot;

    quot;这只狗吗？quot;老头用赞赏的神气看着它，quot;这只狗要十美元。quot;

    这只硬毛猎狗转了手--毫无疑问它的血统里不知什么地方跟硬毛猎狗有过关系，不过它的爪子却白得出奇①--随即安然躺进威尔逊太太的怀里。她欢大喜地地抚摸着那不怕伤风着凉的皮毛。①这种狗背上和两侧往往是黑色，其余部位是棕色。

    quot;这是雄的还是雌的？quot;她委婉地问。

    quot;那只狗？那只狗是雄的。quot;

    quot;是只母狗，quot;汤姆斩钉截铁地说，quot;给你钱。拿去再买十只狗。quot;

    我们坐着车子来到五号路，在这夏天星期日的下午，空气又温暖又柔和，几乎有田园风味。即使看见一大群雪白的绵羊突然从街角拐出来，我也不会感到惊奇。

    quot;停一下，quot;我说，quot;我得在这儿跟你们分手了。quot;

    quot;不行，你不能走，quot;汤姆连忙插话说，quot;茉特尔要生气的，要是你不上公寓去。是不是，茉特尔？quot;

    quot;来吧，quot;她恳求我，quot;我打电话叫我妹妹凯瑟琳来、很多有眼力的人都说她真漂亮。quot;

    quot;呃，我很想来，可是……quot;

    我们继续前进，又掉头穿过中央公园，向西城一百多号街那边走。出租汽车在一五八号街一大排白色蛋糕似的公寓中的一幢前面停下。威尔逊太太向四周扫视一番，俨然一副皇后回宫的神气，一面捧起小狗和其他买来的东西，趾高气扬地走了进去。

    quot;我要把麦基夫妇请上来，quot;我们乘电梯上楼时她宣布说，当然，我还要打电话给我妹妹。quot;

    他们的一套房间在最高一层--一间小起居室，一间小餐室，一间小卧室，还有一个洗澡间。起居室给一套大得很不相称的织锦靠垫的家具挤得满满当当的，以至于要在室内走动就是不断地绊倒在法国仕女在凡尔赛宫的花园里打秋千的画面上。墙上挂的唯一的画是一张放得特大的相片，乍一看是一只母鸡蹲在一块模糊的岩石上。可是，从远处看去，母鸡化为一顶女帽，一位胖老太太笑眯眯地俯视着屋子。桌子上放着几份旧的《纽约闲话》，还有一本《名字叫彼得的西门》①以及两三本百老汇②的黄色小刊物。威尔逊太太首先关心的是狗。一个老大不情愿的开电梯的工人弄来了一只垫满稻草的盒子和一些牛奶，另外他又主动给买了一听又大又硬的狗饼干，有一块饼干一下午泡在一碟牛奶里，泡得稀巴烂。同时，汤姆打开了一个上锁的柜子的门，拿出一瓶威士忌来， ①当时流行的一部通俗小说。

    ②纽约戏院集中的地区。

    我一辈子只喝醉过两次，第二次就是那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