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玉:人言可畏香魂陨
笔都在她25岁的时候成为她悲剧的一个高峰了。
自杀前数小时,即3月7日晚11时,阮玲玉仍在联华公司与众友叙谈并用完夜宵于12时回家,上二楼时见唐季珊已入睡,阮玲玉未惊动,与她母谈及开庭之事,并对母说九成九可胜诉,唯惧上公堂为众目所视。此时,阮玲玉借肚有点饥饿,请母让佣人煮碗面条,并嘱母亲去睡。阮玲玉在吃面条时将暗藏的3瓶安眠药(共30粒)一并服下,服后又连饮茶水二壶。阮玲玉服毒后,含泪写下二封遗书,一封致唐季珊,一封致社会各界。写毕遗书后藏于抽屉里,至床前推醒唐季珊,问他是否真爱她,唐答确系真爱,阮玲玉要唐吻她一次。唐见她语气神色均有异样,顿时感到不对,而阮玲玉仍然佯笑笑,唐继续追问是否服毒,阮玲玉不语,唐上三楼唤阮母下来,阮母进卧室,见阮已不能言语,并发觉桌上置有安眠药空瓶三只,方知阮玲玉已服毒,此时已8日凌晨3时。
由于阮玲玉近期受沪上报纸攻击诽谤,心情极坏,每晚必服安眠药,阮母怕她出事,阮玲玉所服安眠药均由母保管,岂知阮玲玉早已得知母亲藏药处。阮玲玉前不久曾服毒一次,送北四川路日本人开办的福民医院抢救,因是在白天,得以救回生命。这回连服三瓶安眠药,唐季珊与阮母仍用车送至福民医院,殊不知该院晚间无医生值班,到达医院已清晨四时,想在附近另找一医院,又找不到,最后送至一姓周的私人医所,并电告陈达明、陈继尧医生(陈达明、陈继尧两兄弟均是中国疗养院医生)。三位医生用最新方法奋力抢救五小时仍无生望。8日上午9时将阮玲玉送至中国疗养院继续灌液洗胃、输氧抢救,还是昏而不苏醒。于是在11时10分急送中西疗养院(院址浦石路,今长乐路),进行人工呼吸、输氧,并将阮玲玉裸体浸入热水浴缸中,用尽抢救办法,终因回生无术,药石无灵,延至8日下午6时38分气绝。所以可以说,虽然由于男人的无情无义,爱情的幻灭导致了阮玲玉最后的无依无靠,导致了她最后要走上绝路,但是当她走上绝路的过程中,她一直有机会活下去,但是同样由于人性的冷酷,第二次杀害了阮玲玉。从此一缕芳魂流星般稍纵即逝,竟归泉下。在阮玲玉弥留之际,唐季珊、阮母及阮玲玉最要好的同事林楚楚,均频频呼她的名,阮玲玉不能言,而以目视诸人,众人为之落泪,悲恸欲绝。
次日3月9日上海各报迅速报道“阮玲玉自杀”消息,噩耗传出,顿时震惊上海,不仅使阮玲玉亲友哀痛逾恒,更使爱好阮玲玉的艺术者,无不同声叹息。
无论是报纸不切实际的报道,还是小市民对“阮案隐私”看热闹的心理,均使阮玲玉遭受了巨大的心灵挫伤。于是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阮玲玉用30片安眠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人已经含恨辞世,大家却开始替阮玲玉惋惜,不厌路途遥远,前往瞻仰遗容。当时的报道称,短短的3天时间,前往瞻仰遗容者竟达到10万人以上。为阮玲玉送殡的还有白璐、王人美、黎灼灼和陈燕燕。阮玲玉用死亡将人们关注的焦点从对她的私生活上转移到对她本人上,这无疑是一出最大的悲剧。
然而,3月9日下午2时,法院仍开庭审理,原告张达民未出庭,被告除阮玲玉已服毒殒命,唐季珊和阮母及双方律师都到庭。法官宣读起诉书后,双方律师展开唇枪舌战,由于原告未到,法院决定延期开庭候审。这天开庭沪上人士拥入法院内外,尤以女性为多,各地记者亦蜂拥前来探访。沪上报纸号外一出再出,整个上海沸沸扬扬,天地同悲。
阮玲玉在3月11日入殓,数日内前往万国殡仪馆瞻慕遗容者,不下十万余人。这天下午一时将阮氏灵柩运往闸北联义山庄墓地安葬。在安葬前一天,已有数万人聚集于送葬必经之地——胶州路一带。11日进行交通管制,任何车辆、行人均被拒绝通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