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能留
到门边才说了一句:“你刚生了孩子,如果你不能解决这件事,我可以帮你解决。”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芈月竖起了眉头,把孩子交给乳母,叫道:“来人,宣缪辛。”
缪辛已知情况,急忙赶到,问:“太后有何吩咐?”
芈月沉声问:“最近义渠人是不是与我们发生过冲突?”见缪辛似在犹豫,当下沉声喝道:“你连我也敢瞒着吗?”
缪辛一惊,忙道:“回太后,近几个月来,咸阳城中发生过多起义渠王的人马在集市上买东西不给钱还打伤商贩的事,还有街市醉酒、蓄意伤人等事,屡犯商君之法。左相曾经派廷尉围捕,却被义渠王支使人打伤廷尉,劫走犯人。京中禁军与义渠人也发生过多起冲突,甚至如今义渠人一走进咸阳城中就人人喊打……”
芈月问道:“近几个月?多起?为何无人告诉我?”她便是在孕中,也不曾停止过处理公文,可却为何没见过这类公文?
缪辛苦笑:“那时候,太后正是临盆之时,樗里子和大王怕您操心会动了胎气,所以把与义渠人有关的公文都扣了下来……”
芈月掀被坐起,怒道:“召樗里疾到宣室殿中。”
缪辛见状吓了一跳:“太后,您如今的身体还不能出门……”
芈月冷冷道:“那便宣他到常宁殿。”见缪辛还要再劝,她竖起柳眉斥道:“我不过怀个孩子,便成了聋子瞎子,你们想瞒我什么便瞒我什么,真当我是死人了吗?你是我的奴才,居然也要一起瞒着我!你自去领三十杖,不得再有下次!”
说罢,便更衣去了宣室殿,见樗里疾到来,芈月质问他:“为何发生这种事情你还不告诉我,若是当真演变成激烈的冲突,岂不是不可收拾?”
樗里疾亦是脸色愤然道:“太后今日不问,臣也是要说了。太后纵容义渠君,还要到何时啊?若是说当日他助大王登基有功,当年禁军中鱼龙混杂之时护卫有劳,那太后以金帛土地封赏之也就够了。若太后与义渠君有情,单留义渠君于宫禁,纵有风议,也是小节。可如今义渠人在咸阳屡犯商君之法,虽然臣曾经答应过太后辅佐内政,但太后若再这样纵容下去,臣恐怕就无法再继续坐在这个位子上了。”
芈月心中暗叹一声,果然这些男人自以为是,非要把好端端的事情延误到如此严重才肯说出来。
她倒也奇怪,这两拨人彼此看对方这般不顺眼,却偏偏在此事上如此有默契,不过怀了孕就当她是个易碎的陶器了,如今等她一生完,便又不约而同地表示自己为了她忍受了很久。
见樗里疾气鼓鼓的,芈月都不忍说这是他们双方隐瞒导致的后果,只得叹道:“义渠人生长在草原上,放马牧羊,行猎征伐,全没有市集交易的概念。他们在外征伐,回到部族之内,大家的东西都是共享的,所以也不懂得在咸阳拿东西是要给钱的。他们习惯了大块吃肉,大口饮酒,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原也是旧时风气。若在草原之上,是习俗,可是到了咸阳,才是犯禁,是违法。”
樗里疾昂然道:“可如今这里是咸阳,不是义渠。我记得太后曾经说过,秦国推行商君之法,无论王公大臣、庶民百姓,都必须遵守,违法必究。若是义渠人成了法外之臣,这大秦的法度,恐怕会成为一纸空文。”
芈月摆摆手:“我会劝义渠君在咸阳城外设一军营。义渠人不得擅出军营,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可以开列单子,由我的内库出钱购买送到军营中去。他们自己军营里头,行他们自己的法度,要喝酒要斗殴,也由他们。我说过,商君之法必须执行,任何人都不可以违背。之前若有违法之事,是我未曾昭示于他们,所以就由我出钱,以钱代罚如何?”
樗里疾却不满意:“太后既言商君之法不可违,为何违法之人,还能够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