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霸业兴
这孩子,可是又去跑马了?”
芈叶笑道:“是啊,姑祖母,新到的义渠马好极了,我喜欢那匹四蹄盖雪,还有那匹赤兔……”
芈月见她说个没完,挥挥手道:“你喜欢,都给你了。”转头对嬴稷道,“大王有事,尽可去忙,有这丫头陪我就行。”
嬴稷只得应了一声:“是。”默默退后,看着芈叶围着芈月叽叽喳喳地边说边走远了。
夜晚,嬴稷倚在榻上,唐棣为他捶着腿。嬴稷长叹一声道:“寡人老了。”
唐棣吃惊地看着他,叫道:“大王何出此言!”
嬴稷道:“可母后的精神还很足,她如今一顿还能够吃得下三碗饭,健步如飞。寡人真担心,有朝一日,自己会走在母后前面。到时候母后若立芾弟为储君,又有谁能够阻止?”
唐棣脸色都变了:“大王多虑了,大王还年富力强呢,如何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嬴稷道:“若有这一天的话,寡人就是大秦的不肖子孙,到了地下也难见列祖列宗。”
唐棣道:“不会的,母后不至于糊涂到这种地步……妾身失言,妾身有罪!”
嬴稷摇头道:“你说的是实话,何罪之有?哼,若母后没有这样的心思,为什么寡人当年立栋儿为太子,她不久就将栋儿派到魏国为人质。这些年来栋儿辗转列国,母后却始终不让他回来,直到他死在魏国……”说到这里,他不禁老泪纵横。
唐棣扑在嬴稷的膝上,嘤嘤而哭:“大王,都是妾身的不是,妾身曾经向母后请求让子柱代兄出质,可母后不允。妾身应该多求求母后,而不是被拒以后,就不敢再言语了!”
嬴稷叹道:“唉,你多虑了。母后的心性刚硬,她决定的事,又岂是你去求一求就能够改变的?寡人原以为,母亲因为栋儿外祖父的缘故,不愿意让他继位为君,寡人擅作主张,违她之意,所以才让她一直针对栋儿。可栋儿死了,寡人欲立子柱为太子,她仍然不允,才不得不让寡人起了疑心。这些年以来,她始终对芾弟宠爱有加,她、她毕竟七十多岁了,我怕她当真是老糊涂了,只记得芾弟是她的儿子,却忘记了他终究不是我嬴家子孙!”
唐棣抬头,温婉地劝说道:“大王,凡事以孝道为先,母后执政这么多年,我们不可以跟她硬拗。子柱毕竟是孙辈,不常与母后亲近,因此不得母后喜欢。咱们要想办法让子柱多讨母后喜欢,如果母后喜欢子柱,就不会忍心再委屈了子柱的。”
嬴稷长叹一声道:“棣儿,你说得对。这些年以来,你一直如此贤惠温婉,寡人每每疲累的时候,到你身边就觉得舒心不少。”
唐棣勉强笑道:“大王过奖了。”
这一夜,唐棣辗转难眠,次日便叫来安国君嬴柱,却不说什么,只叫他陪着自己逛逛花园。
嬴柱心知其意,陪着她走了一会儿,见侍从们都知机远远落后,忙问道:“母亲,父王同太后商议的结果如何?”
唐棣叹息一声道:“太后还是没有同意。”
嬴柱恼道:“难道太后真的有意立泾阳君为储君?”
唐棣吓了一跳,斥道:“住口!这种话,是你能说的吗?”
嬴柱一脸的不服气:“何止是儿臣,这些年来,大哥身为太子却常作人质,等大哥不在了,太后又迟迟不肯立我为太子。她心里是怎么想的,群臣难道不明白吗?早就有人议论纷纷了!”
唐棣道:“你是太后的孙子,当以孝道为先。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你不可心怀怨念,要记得‘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想要言行上不行差踏错,你心里就更应该不怨不惘。”
嬴柱泄气道:“儿臣有负母亲教导了。”
唐棣道:“你待人以诚,自己做足十分,哪怕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