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唐昧死守垂沙,庄蹻郢都叛乱
粹是为了牵制秦国西境的这匹野狼,此时此刻他们之间已然有了孩儿,他已是这孩儿的父亲,心里自然而然地对其生出了些情愫,便笑着对义渠王道:“你给孩儿取个名吧。”
义渠王应了一声,低头一想,说道:“便取名叫隼吧,希望他将来能如鹰隼一般,展翅长空,自由飞翔。”
芈氏看着婴儿含笑道:“甚好!”
满月之后,义渠王按照之前所说的,要将婴儿带去义渠,芈氏抱着孩子依依不舍,但同时她也明白,此子断然不能留在秦国,便将其亲了又亲,垂泪道:“隼儿,非是母亲心狠,母亲只是想让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将来不望你做出多大的成就,只期望你能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活着!”
芈氏感慨一番,将孩子交给义渠王,又道:“须好生待他,不可使他受苦。”
义渠王道:“你只管放心,我便是不要了性命,也护他周全。”
与义渠王作别后,芈氏着实伤感了多日。眼前时常浮现出那婴儿白白胖胖可爱的样子,心中愧疚不已。
这是数月之后的某一天,芈氏在花园里与嬴稷对弈,芈氏执白子,嬴稷执黑子,黑白两方经过一阵对决,最终黑子被围了起来,左冲右突无望之下,嬴稷弃子道:“孩子棋艺与母亲相比,相差甚远也。”
芈氏盈盈一笑,“你猜猜看我下一步将如何走。”
嬴稷苦笑道:“孩儿已被母亲团团围困,母亲如何下都是赢的。”
“赢有很多种。”芈氏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地道:“一击而胜是赢,狙击围困是赢,与之决杀以命相拼也是赢,如若是你,你选哪一种制敌之法。”
嬴稷想也没想便道:“自然是一击制胜。”
“这便是了。”芈氏微笑着落了一子,只见这一子落下后,嬴稷右上方整块地方都被控制了起来,失了大片地盘。
“一击而中,此招甚妙!”嬴稷惊叹了一声,忽而似想到了什么,看了棋局一眼,抬头说道:“母亲今日叫我来下棋,想来并非是为无聊解闷儿的,可是想以此棋局暗示天下之形势?”
“哦?”芈氏未作直接回答,把身子靠在椅子之上,说道:“你倒是说说当今天下之局面。”
嬴稷略想了一想,说道:“在七国之中,原以秦、齐、楚为强者,今楚国在父王和母亲的打压之后,再无能力对秦构成威胁,不足道哉,倒是赵国与燕国有雄起之气象,隐隐然与齐一起,在东北之处形成并驾齐驱之势,孩儿以为,秦国要想称霸天下,该是到了对齐、赵下手的时候了。”
芈氏笑着摇头。嬴稷诧异地问道:“莫非孩儿说错了吗?”
芈氏道:“眼下之时局,确如你所言,以秦齐为强,燕赵渐成隐患。可毕竟这三国与我相隔甚远,若是秦国发兵攻齐或攻赵,就不怕韩、魏、楚在背后捅上一刀吗?”
嬴稷点头道:“母亲所言,确也在理,韩魏两国今已亲秦,莫非母亲还要向楚国下手不成?”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楚国地广人多,若是其再举倾国之兵,力量依然不可小觑。”芈氏正色道:“若要想彻底制住楚国,还需用上一招。”
嬴稷看了眼棋局,恍然大悟,“便是母亲适才所下的这一招吗?”
芈氏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