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范雎入秦,昭王五跪得良相
出一抹红光,“远交近攻。得寸,则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
这四字策略是范雎针对秦国实际情况,苦思冥想出来的计策,故而在说的时候颇有些激动,一旦嬴稷接受他的主张,那么他的人生将从此改变。
嬴稷低眉沉吟片晌,问道:“如何远交近攻,先生仔细教我。”
范雎说道:“重创韩魏两国,夺之中原心腹之地,壮大秦国;再威胁楚赵两国,在列国的中间敏感地带周旋,遏制各国的发展,待韩、魏、赵、楚亲附于秦国时,携五国之势,威逼齐国。届时齐国必然恐惧,主动与秦修盟。此时,王上可先灭韩魏,再灭楚赵,最后灭齐,一统天下。”
此一计奠定了秦国统一天下之势,也使得范雎青史留名。嬴稷闻言大喜,纳头拜谢。
这一番交谈下来,便是半日有余,范雎在宫里用了午膳之后,由嬴稷亲自送其出宫。一直候在嬴稷行宫外的魏丑夫只得悄悄跟着,直至宫门之外,双方拜别之后,待嬴稷回了宫,魏丑夫才敢追出去。可此时范雎已经上了马车,那马车虽说行驶得并不快,却也让魏丑夫一顿好追,这才把车驾拦了下来,气喘吁吁地道:“车上之人快些下车。”
范雎探头出来,见魏丑夫一身锦衣华服,便知是宫中之人,心下已然料知几分,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何人?”
魏丑夫道:“太后有请。”
范雎眼中精光一闪,冷笑道:“我虽料到太后会来找我,倒是不曾想到如此之快,带路吧!”
到了后宫,范雎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然后低头肃立。
芈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只见此人身形消瘦,骨立形销,很是瘦弱,颌下留了一撮又浓又黑的胡须,使之显得越发虚弱。唯独那一双眼睛,转动之间,精光迸射,炯炯有神。芈氏微微一笑,说道:“想来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范雎回禀道:“太后慧眼如炬,所言丝毫不差。小人早年间三餐不继,流落街头,后在友人帮助下,在须贾府上当差,谁知遭其陷害,差点丢了性命。”
芈氏问道:“何以来到秦国?”
范雎道:“在魏国走投无路,故而入秦谋生。”
芈氏见他倒是十分谦虚,心下生出几分好感,“想来你也是有些本事,竟是让王上亲自接待了你。”
范雎诚惶诚恐地道:“此乃王上平易近人,也是小人之幸也。”
“我还听说王上接见你时,屏退了左右,不让任何人打搅,可有此事?”芈氏眼里精光一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范雎认真地道:“回太后,确有此事。”
“哦?”芈氏好奇地问道:“你俩商量何事,竟要如此隐秘?”
由于魏冉等人在外巧取豪夺,范雎早已料到芈氏会有这种风声鹤唳般敏感的反应,他也是想存心试探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太后到底有多厉害,故意不咸不淡地道:“国事而已。”
“你且坐下来。”芈氏调整了下坐姿,说道:“秦之国事,我一直在打理,我倒是想听听你对眼下时局的看法,看看你究竟有何高明之处。”
范雎见她居然不急,而且摆开了架势要与自己讨论国事,暗地里不由对这位太后生出了三分钦佩。当下依言坐下,将上午与嬴稷所说的远交近攻方略又说了一遍。只见芈氏边听边点头,到后来眼中大放异彩,笑道:“先生之才,不输张仪,王上若得先生辅佐,秦国无忧也。”
范雎拱手道:“后辈末学,得太后夸奖,深为荣幸。”
却不想话音刚落,芈氏把笑容一敛,问道:“你与王上所谈之事,便是这些吗?”
范雎暗自冷笑,心想果然还是把话题又绕了回来。但他上午的的确确也只谈了这些事,并无隐瞒,当下亢声道:“小人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