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八年四月七日（四）

    我们抬起头，朝她待着的树上望去。①

    ①又回到大姆娣去世那晚。

    quot;她瞧见什么啦，威尔许。quot;弗洛尼悄没声儿地说。

    quot;嘘——。quot;凯蒂在树上说。这时迪尔西说了，

    quot;原来你们在这儿。quot;她绕过屋角走过来。quot;你们干吗不听你们爸爸的话，上楼去睡觉，偏偏要瞒着我溜出来。凯蒂和昆丁在哪儿。quot;

    quot;我跟他说过不要爬那棵树的嘛。quot;杰生说。quot;我要去告发她。quot;

    quot;谁在哪棵树上。quot;迪尔西说。她走过来朝树上张望。quot;凯蒂。quot;迪尔西说。树枝又重新摇晃起来。

    quot;是你啊，小魔鬼。quot;迪尔西说。quot;快给我下来。quot;

    quot;嘘。quot;凯蒂说。quot;你不知道父亲说了要安静吗。quot;她的双腿出现了，迪尔西伸出手去把她从树上抱了下来。

    quot;你怎么这样没脑子，让他们到这儿来玩呢。quot;迪尔西说。

    quot;我可管不了她。quot;威尔许说。

    quot;你们都在这儿干什么。quot;迪尔西说。quot;谁叫你们到屋子前面来的。quot;

    quot;是她。quot;弗洛尼说。quot;她叫我们来的。quot;

    quot;谁告诉你们她怎么说你们就得怎么听的。quot;迪尔西说。quot;快给我家去。quot;弗洛尼和t．P．走开去了。他们刚走没几步我们就看不见他们了。

    quot;深更半夜还跑到这儿来。quot;迪尔西说。她把我抱起来，我们朝厨房走去。quot;瞒着我溜出来玩。quot;迪尔西说。

    quot;你们明明知道已经过了你们该睡觉的时候。quot;

    quot;嘘，迪尔西。quot;凯蒂说。quot;说话别这么粗声大气、咱们得安静。quot;

    quot;你先给我闭上嘴安静安静。quot;迪尔西说。quot;昆丁在哪儿。quot;

    quot;昆丁气死了，因为今天晚上他得听我指挥。quot;凯蒂说。quot;他还拿着t．P．的萤火虫瓶子呢。quot;

    quot;我看t．P．没这只瓶子也不打紧。quot;迪尔西说；quot;威尔许，你去找找昆丁。罗斯库司说看见他朝牲口棚那边走去了。quot;威尔许走开了，我们看不见他了。

    quot;他们在里面也没干什么。quot;凯蒂说。quot;光是坐在椅子里你瞧着我我瞧着你。quot;

    quot;们做这样的事是不用你们这些小家伙帮忙的。quot;迪尔西说。我们绕到厨房后面。

    你现在要去哪儿呢，勒斯特说。①你又想回那边去瞧他们打球吗。我们已经在那边找过了。对了。你等一会儿。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回去拿那只球。我有主意了。

    ①回到quot;当前quot;。

    厨房里很黑。②衬着天空的那些树也很黑。丹儿摇摇摆摆地从台阶下面走出来，啃了啃我的脚脖子。我绕到厨房后面，那儿有月亮。丹儿拖着步子跟过来，来到月光下。

    ②班吉回想到1906年的一个晚上，独自走出屋去的情景。

    客厅窗子下面那棵开花的树并不黑，但那些浓密的树是黑的。我的影子在草上滑过，月光底下的草发出了沙沙声。

    quot;喂，班吉。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