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坐落着一座镶白边的砖砌平房。我们踩着石块铺的小路来到门口，安斯作了个手势让大伙儿待在门外，只带我们几个人进去。我们走进一间光秃秃的房间，里面一股隔夜的烟味儿。木格栏当中有一只铁皮火炉，周围地上铺满了沙子。墙上钉着一张发黄的地图，那是张破旧的本镇平面图。在一张疤痕斑斑、堆满东西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满头铁灰色乱发的人，正透过钢边眼镜窥看我们。

    quot;逮着他了，是吗，安斯？quot;他说。

    quot;逮着了，法官。quot;

    法官打开一个积满尘土的大本子，拉到自己跟前，把一支肮脏的钢笔往一只墨水瓶里蘸了蘸，那里面盛的与其说是墨水，还不如说是煤末。

    quot;等一等，先生，quot;施里夫说。

    quot;犯人叫什么，quot;法官问。我告诉了他。他慢条斯理地往本子上写，那支破笔故意刮出一种折磨神经的声音。

    quot;等一等，先生，quot;施里夫说，quot;我们认识这个人的。我们——quot;

    quot;遵守法庭秩序，quot;安斯说。

    quot;别说了，老弟，quot;斯波特说，quot;让他按他的规矩做吧。他反正要这么干的。quot;

    quot;年龄，quot;法官说。我告诉了他。他往本子上记，一面写一面嘴巴在嗫动。quot;职业。quot;我告诉了他。quot;哈佛学生，呃？quot;他说。他抬起眼睛看看我，脖子往下弯低了一些，好从眼镜上边窥看我。他的眼睛清澈、冰冷，象是山羊的眼睛。quot;你上这儿来干吗，是来拐孩子的吗？quot;

    quot;他们疯了，法官，quot;施里夫说，quot;如果说这个小伙子要拐骗——quot;

    朱里奥蹦了起来。quot;疯了？quot;他说，quot;我不是当场逮住他了吗，呃？我亲眼看到——quot;

    quot;你胡说八道，quot;施里夫说。quot;你根本没有——quot;

    quot;安静，安静，quot;安斯提高了嗓子嚷道。

    quot;你们都给我闭嘴，quot;法官说。quot;安斯，要是他们再吵吵，就把他们轰出去。quot;大家都不吱声了。法官先看看施里夫，又看看斯波特，再看看吉拉德。quot;你认识这个年轻人吗？quot;他问斯波特。

    quot;是的，法官先生，斯波特说。quot;他不过是个到哈佛来念书的乡下小伙子。他可是个守本分的人。我想警长会发现这里面有误会。他父亲是公理会的一个牧师呢。quot;

    quot;唔，quot;法官说。quot;你方才到底在干什么？我告诉了他，他呢，用那双冷冷的灰色眼睛打量着我，quot;怎么样，安斯？quot;

    quot;兴许就是这么回事，quot;安斯说。quot;那些外国人说话没准数。quot;

    quot;我是美国人，quot;朱里奥说，quot;我有护照。quot;

    quot;小姑娘在哪儿？quot;

    quot;他打发她回家去了，quot;安斯说。

    quot;她当时有没有惊慌失措什么的？quot;

    quot;朱里奥向犯人身上扑过去之后她才惊慌失措的。当时他们正沿着河边小路往镇上走。有几个在河里游泳的男孩告诉我们他们走的是哪条路。quot;

    quot;这里边有误会，法官，quot;斯波特说。quot;孩子们和狗都是这样，一见他就喜欢。他自己